> 苏浅挑了挑眉,不为所动,“叶清风折磨你?鬼才信。他怕是将你宠得上了天,你才敢这么胆大妄为逃出军中。”
阮烟雨往她身上贴了贴,笑得更狗腿一点,表情更可怜一点:“我说真的,你别不信,浅浅,你走这些日子我哪里干过一个教头该干的活?你都不知道,我夜夜被他折磨得不得眠,只好白天睡觉,这都好几个月了,我他妈连一个大头兵也没教过。”
苏浅额角一串黑线。阿弥陀佛,青年人精力旺盛情有可原。初尝雨露不知餍足更情有可原。阮烟雨她素来就口无遮拦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情有可原。
“可是,小阮啊,你这样一走了之,他夜里无处发泄该折磨谁去?”苏浅轻叹了一句,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又很庆幸地道:“哎呀,管他呢,你逃得好,我支持你。让他爱折磨谁就折磨谁去,只不折磨你就好。”
房间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桌椅板凳倒了一地,素日优雅从容谪仙一般的青年们横七竖八歪了一地。
话说,这俩丫头知不知道这屋里还有男人?再话说,这俩丫头知不知道什么叫端淑什么叫羞耻心?
阮烟雨猛地拍了拍脑门。又很郑重地反拍了拍苏浅的手,“姐们儿,还是你比较冷静聪明,多谢你的提醒,我这就回去。”走了一步,不知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十分郑重地解释:“我这么心地善良的人怎么能看着别人被他折磨,我这就去解救被他折磨的人去。”
苏浅好笑地望着她旋风般冲出去的身影,喊道:“叶清风信中托我好好照顾你,看管你别闯祸,春节他来云都和你一起过。你这样走了,我算不算有负所托?他来了找不到你的人问我要人我该怎么办?给个话呗。”她抖了抖手上的信封。
冲出去的人生生卡在门槛上。
扑通,倒了下去。
离得最近的楚渊伸手去捞,只来得及捞到一片衣角。“刺啦”一声。
“喂,你没事吧。”苏浅关切地问,走过去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人。
“你个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不但诓我,我摔倒了你不说扶我还踢我。你不是我姐妹。我没你这样黑心的姐妹。”
下方传来一声呜咽。火红衣衫的女子手脚并用爬将起来,来不及拂一拂身上脸上的尘,转身吼了过来。苏浅被震得不由捂住了耳朵,往后退了退。一下退在了软榻上,往后栽了过去。
火红衣衫的女子解气地哈哈大笑起来,鼻孔哼出一声:“哼,活该。报应。现世报。”
后面的谪仙男们早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无限风流倜傥地坐的坐站的站。软榻后面的上官克漫不经心抬手扶了扶即将摔在软榻上的人,卸去她下落力道,轻缓地将她推回软榻上。
苏浅翻身坐了起来。嘻嘻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人缘比你好,有人扶。”
火红衣衫的女子轻哼了一声,找了个理由:“我那是离他们都远,我要摔在他们面前他们一样会扶。”
“那你摔个试试。”苏浅挑眉嬉笑。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火红衣衫往前走了两步,顿住脚刚要摔的时候脑子忽的闪过一道灵光,生生稳住了即将要倒下去的娇躯,“你个黑心的,你又耍我!”一声怒吼震天响。一片火红扑上了软榻上的人影。
苏浅灵巧一避,钳制住她的双手,笑道:“好了好了,不闹了。今日我生辰,我最大,不能打寿星。你大老远来一趟,就没给我带寿礼?”
阮烟雨停下来,哼了一声,“你个黑心的,一来你就耍我,早知道我才不给你带礼物。”摸索着从衣袖里掏出个油纸包,塞在了苏浅手上,“呶,给你。”
苏浅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油腻腻的纸包,“什么东西啊?”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阮烟雨委屈地瘪了瘪嘴。
苏浅疑惑着一层一层打开纸包,里面露出几块跌碎的糕来。“这就是你千里迢迢万里遥遥带给我的生辰礼物?”苏浅抽搐着小心脏。
“嗯?怎么了,不喜欢?不喜欢给我。”正在欣赏美男烤地瓜的阮烟雨回过头来,劈手就夺了过来。手落在油纸包上,一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这是我路上充饥的糕点。拿错了。乖乖,刚才摔倒时都跌碎了。你的礼物是这个。”她从广袖中又掏出个纸包来,将那包碎掉的糕点拿过去,捏着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