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但看你有没有激发出自己的潜力。”
“嗯,这叫有志者事竟成。”
“还是你们会拽文。那个死上官陌比你还会拽。我就是一个庸俗小老百姓,那些诗文雅事和我就不沾边。”她说着,意识到提起了谁,蓦地顿住,转开了脸去,将话题岔开,“明日带你去我们的学院参观参观。保证让你开眼。”
此时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上官陌这个人,已经长在了她的骨血中,成为她脑中的一个符号,想起他,就如吃饭喝水般成为身体的需要。她无法将想他扼杀在萌芽中,唯有在它成长过程中将其斩杀。只是那样生生斩杀,就如在自己心口上动刀子,疼。
“前面就是夜市了,快。”她小跑着往前,扬起手向他示意,秀发扬起,整个人似得以放出笼子的雀跃的金丝鸟。但楚渊晓得,金丝鸟这个类比并不适合她,她永不可能是笼中的金丝鸟,而是翱翔在九天的鹏,潜在深溟的鲲,或者,是浴火而生的凤凰。纵然她此时白衣素容清新娇媚将内心掩饰的极好,但骗不了熟悉她的人。
夜市与外面的并无甚太大不同,只是比外面卖的东西更五花八门些。大约因为此处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所以将各地的民俗物产都带了进来,将这里融合成了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两人悠悠闲闲信步而行,道两边的商户纷纷向苏浅打招呼,热络熟稔似家人一般。
一路上听得最多的就是,“公主回来了,一会儿我着人送些公主爱吃的枣子去府上。”“好啊。记得找我家大嫂拿银子,不然我不要哦。”
“公主,我新研制了一款水粉,用着很不错,送两瓶给公主吧。”“我才不给你小子做免费的广告呢。我这么个大名人代言费要很惊人的,你小子用不起,还是送别的姑娘去吧,说不定还能赚个媳妇到手。”
“公主又瘦了,老吃素不好,一会儿我送只老母鸡到府上,让大嫂炖个汤给公主补补。”“呃,也好,谢谢啊。家里有吃不完的茄子,我和你换,你记得和我家管家要。”
“公主公主,这个点心刚出锅,您拿上当个宵夜。”“我是吃撑了出来遛食儿的。下次,下次啊。”
“公主好雅兴啊,什么时候有工夫到市府大楼,我向您汇报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说话的却是苏市长。
“不用不用了。”猛的醒神:“啊,唔,苏市长啊,我还当又是送东西的呢。这是陪夫人逛夜市呢?呵呵,我这几天陪我表哥逛逛,工作的事过两天再说……那个,晏飞和尹媚的婚礼市政府有没有接到请帖啊?届时千万携夫人参加啊。”
苏市长望着她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苏浅迷茫地瞧着他:“怎么?”
“因为公主您之前说要回来,戎州的所有市民都要求参加晏阁主和尹阁主的婚礼,晏阁主和尹阁主这两天都愁得躲在崔阁主家不敢出门呢。”苏市长漂亮端庄的夫人笑着回答。
苏浅惊讶地张大了嘴,“这个我却没有料到。这也有点太玄了吧。”点了点头,“那,这个是要头疼一下了,军民加在一起小八十万了,能把他俩吃穷了。那个,苏市长,可不可以打个商量,这个吃喝的费用从公款上走成不?”
苏市长打着哈哈:“公主,他们俩都是青门的人,您的嫡系,一个还曾经是军部的老总,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戎州市府抢这个风头吧?”
楚渊挑眉望着两人--这个,有些微妙。一个是戎州的老大、城主,一个是戎州的父母官,这是谁在抠谁的钱?又是谁在做谁的主?
苏浅忽的沉下脸来:“苏市长,你的人你给照顾好了,我可不敢保证尹媚的人会不会犯个混账病,毕竟都是军队里的粗犷爷们儿。”她转身拉起楚渊,“表哥,走了。”竟是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苏市长无可奈何的怨怼声音:“唉,公主,你这个这叫厚此薄彼好不好?哎,我认输,我的人我负责还不行么?公主!”
苏浅拉着楚渊拐进一家挂着酒家匾额的店。五指梳抓了抓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头发,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伸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店却是楚渊从来没见过的一种店。最打眼的是长长的镂空雕花黄梨木柜台前摆放了一溜高脚圆凳,柜台后数十种酒品整齐陈列在货架上。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坐在高脚凳上品酒聊天。也有浓妆淡抹的貌美女子穿杂其间。是个什么工种,楚渊大约也能猜度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