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司仪一眼:“不是还剩一项送入洞房么?还不请克三王爷好好洞房!克三王爷,你最好能洞出个花样来,否则,怎对得起本王担个非人的声名!”冷哼了一大声,甩袖直去,路过云二王爷时,纠结地瞧了他一眼,大叹一声:“二舅舅,我,我对不住你,竟然无意中做了这么二百五的事情!但,木已成舟,礼都成了,二舅舅节哀,还是想想办法保一保脸面吧,浅浅,浅浅没脸呆在这里丢人了。”
拂袖遮面扒拉开人群飞遁了。
司仪姓景名胥,如果有去过云都醉春楼的人朝他看一看,会发现这个断臂的司仪面熟的很。景胥呆蒙了一瞬,不知死活地高喊:“送入洞房!”
克三王爷握着王妃的手从从容容就奔洞房去了。二王爷脸黑成乌云翻滚。
苏浅却遁到了袁靖和绿桐的婚礼上。她进门时,恰遇看热闹归来的袁副丞和副丞夫人。她黑了黑脸。奇人奇事她见得多了,但大婚之日还去凑人家大婚热闹的人,她第一次见。再望一望仅挂了几匹红绸贴了几张喜字的院子,忒清静。倒是菜园子里没忘了挂几匹红绸。袁靖,真节省。
袁副丞朝她拱手:“惠王这一出戏导得精彩!”
副丞夫人指着苏浅,绷住笑:“你,竟!”
苏浅翻翻白眼挥挥手:“赶紧换喜服去吧,误了吉时不是叫我苏浅做非人的事么。”
袁楚二人大笑着去了。你做的非人的事还少么!
苏浅闷着头往前走,想象着楚二王爷接下来撑着一张猪肝脸等克三行洞房礼,就忍不住想要爆笑。天下人也会忍不住要爆笑。这个笑话,怕是要笑个一年半载,将苏国的舆论风头压一压。如此,甚好。闷头拱进一个温热的怀抱,翻着眼皮瞧见那一抹紫云色,苏浅扭头就溜。
紫云般贵气飘逸的楚渊一把就揪住了她。眼睛里是绷不住的笑,声音里却是愠怒:“浅浅,导的好戏啊!”
苏浅一副水袖遮脸,干笑:“表哥哪里话,这事和我有什么干系?表哥该去找当事人克三才是。”
“克三哪里有这般狡诈心思,怕是背后有人指教啊。”楚渊挑眉,伸手将她遮脸的袖子拂开。
苏浅将脸再转了半圈,背着楚渊的眼睛:“克三的狡诈闻名于世,表哥难道没听说吗?话说,表哥不是该代替病重的皇上舅舅去主持锦荣公主和驸马爷的婚礼的么,怎的还在这里磨蹭?”
她意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却不上当,勾住她的肩膀将她拖到与他目光相接的姿势,勾着坏笑:“副丞的大婚,我作为一国太子也是该来贺一贺的,以彰显上峰对下属的体恤之意。相信克三王爷可以理解我,不会责怪。倒是浅浅你,我又没说明你是导的何戏,你缘何就知道我是在说克三王爷克驸马的事?”
苏浅磨了磨牙,恨不得舌头咬掉:“嘿嘿,这个不难猜啊,眼下最热闹的戏不就是那一出吗?表哥还是赶紧看看去吧,二舅舅正火着呢,找不着你,该去皇宫找皇上舅舅去了,你不想皇上舅舅被他气死吧?”
楚渊挑眉望住她:“若说生气,也不会是生他的气吧?”
苏浅推了推他握着她肩膀的手,疼得龇牙:“生谁的气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别气坏了。”
“那不如你和我一同去看一看,想当初父皇的命还是你救回来的,本着负责到底的态度,你很该管一管,不然岂不浪费了咱们俩的心血?”楚渊牢牢扣住她,眉梢微挑。
一向并没有苏浅说不通说不过的人。所以偶遇着说不通说不过的人的时候,苏浅就可能会急得跳脚撒泼,譬如现在:“表哥你什么意思嘛,是我设计的又怎样。但表哥你本事逆天不可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你不阻止,不就是种默认,要由着我玩么?”
“我是不是将你惯坏了?”楚渊的手松了松,终于藏不住眼底的笑意,流露出来,苏浅抓着时机忙从他手底下逃脱出来,揉着抓痛的肩膀冲他龇牙。
“不是打算要体恤你的贤臣么,瞧,人家都换好喜服出来了,还不去替他们主持成亲礼?”苏浅白了他一眼,想来想要甩掉这个包袱极难,她打算不再做无用功,接下来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由着他摆弄。这个范围的底限是,绝不放过楚鱼。
袁靖和绿桐站在廊下挥手致意,相对于上官克和楚梦的盛装,这一对的着装简单得和平民百姓的新婚装没什么两样,男子没有金冠华服,女子没有凤冠霞帔,就是一件大红的衣裳,甚至一件多余的饰物都没有。但两人就那样手牵手站在廊下,相视而笑的样子简直艳冠天下,再没有人能比过他们此时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