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罗网之中,却每次都能够险境求生,不是我们好命,是我们够机警,而你们,一次又一次失手,是因为你们太自命不凡,太不了解对手的实力。”
“以为冥国够神秘,我的手伸不到你们这座岛上么?圣女殿下,我苏浅,可不止你想象中的那点手段。没有足够的把握,我又岂会踏足这遍布危机的险地?上官陌身为冥国少祭司,身负守护冥国的责任,他自不会透露一丝消息给我,我却可以不通过他,将冥国了解得透彻。上一次,他和上官皓月都只说是烧了冥国千里沃野,看,我却能知道烧的不止是沃野,还有沃野中的练兵场。你们冥国,在我眼中,可不是密不透风的呢。我的手段,也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呢。”
上官闲娇俏的脸上青白变幻,却还能抓着她话里的一丝漏洞驳斥她:“呵呵,原来,你在陌哥哥心里,也不过如此!你能只手遮天又怎么样?你手能伸到冥国又怎么样?陌哥哥心里,还是将冥国的大业放在了第一位不是么?”
苏浅再次贴上她耳鬓:“知道惹怒我的下场吗?”
上官闲拧了拧眉,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惧道:“你,你想干什么?”
她对她的恐惧,已是深埋在骨子里。
苏浅将两手中的碎花瓣扬了一地,拍了拍手上的汁液,笑道:“我们比划比划吧。我还从来没和你真正较量过呢。我在想,如果我把你揍个半死,或者直接揍死了,你们皇宫里那位会不会不顾上官陌的面子弄死我呢。”
上官闲颤着再往后退了一步,牙关紧咬冷笑:“哼,把你引来这里,可不就是为了弄死你。难不成你以为是请你来做客的么?”
“唔,那我就更要揍你了。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黄泉路上才不至于太孤单是不?”苏浅挽了挽衣袖,笑得仿佛若水两岸的绯色曼珠沙华,话音未落,抬脚就向上官闲踹了过去。
苏浅二十一年的生涯里,抬脚踹人的次数数不胜数,却没有哪一次是凝聚了内力挟风带雷踹出去的。非关生死,只为泄愤就凝聚了内力的出手这是第一次。以前因她是上官陌的解药,她不能动她。如今因她是上官皓月的妹妹,她不想动她。她却屡次算计她并痛下杀手,技不如人还要上门炫耀,这典型找抽。苏浅虽是个手段非常的,却一向是别人找我抽我忍着,忍不住了我躲着,忍无可忍躲无处躲时才出手。
上官闲有幸做了这被抽的第一人。
苏浅挽袖子的空当,她机警地做好了防备,袖下的双手灌满内力准备硬接她一掌,总不能第一招就输了气势,靠逃避的。她没想到的是苏浅挽袖子的空当,已然抬脚踹向她膝盖!生受的同时,她倒是有时间想:果然是狡猾,居然来声东击西这一招!
膝盖咔啦一声脆响,她不由自主跪倒下去。破碎的膝盖撑不住一跪,人瘫倒在地。
苏浅竟是使了十分内力!
忍着剧痛,她还是将灌注在掌心的内力化作掌风砸向苏浅。苏浅轻飘飘一躲,让过掌风,衣袂被带得烈烈狂舞。一个漂亮的旋转落回地上,她望着上官闲笑道:“你真是想要我的命啊,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吧?不过,谁教你接不下也想要硬接的?谁告诉你挽袖子就得是动手而不是动脚的?你知不知道你这就是把自己摆上了我的砧板?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像我,忍一时之气轻轻躲过你的攻击,想要反击就易如反掌了。”她轻轻哼笑一声:“如今,你可是明白,我若要取你性命,简直易如反掌。不杀你,只是不愿脏了我的手而已。”
“哼,你,你是不敢杀我吧?杀了我,会令我哥哥从此生活在痛苦之中,不能找你报仇,又不能无视我死于你手,日日纠结,一生也难释怀。你虽对他无男女之情,却也有着非同一般人的情谊,你根本就忍不下心看他痛苦!”上官闲痛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却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沉重。
苏浅敛了笑意,望着她默住良久。半晌,轻吐了一口浊气,声音有些轻飘:“你不配做阿皓的妹妹。我今日警告你,想要害我,你尽管冲我来,我苏浅奉陪到底,卑鄙的无耻的招数你都可以用上一用。但倘或你利用阿皓,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
恰巧两名家丁经过,苏浅喝住了他们:“认识去皇宫的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