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浅一撇嘴:“还说呢。你的好师弟一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替我喝了。还得劳烦人再煎一壶来。”看他还有些怀疑的神色,她忙又加上一句:“好吧,我承认没阻止是因为我恶趣味想看他笑话。但你若是认为我不想吃药才没阻止那你就错了。我也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能不为小上官考虑呢,药再苦我也会喝的呀。那个谁,赶紧再煎药送来。”她眼睛眨也不眨地说了一大通。
上官陌嘴角抽了抽,再没能说出话来。 午膳用完,上官陌盯着她喝完一碗药,才回朝堂议政,苏浅百无聊赖地坐在殿前晒太阳,脑中瞎想着,如今她在上官陌心中的信用度已经下降到这种可悲的程度了么,喝个药都得亲自监督的。
上官陌芝兰玉树般的身影在视线中渐去渐远,苏浅从陶醉中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她心里惦念的,仍是上官皓月说的关于楚若羽的事。悄悄差人去请上官皓月,去的人很快就回来,却回说上官皓月已经被上官陌请走了。
苏浅默默叹了一声。她早知道上官陌算无遗漏什么都快人一步,一向又护她护得严实,先她一步请走上官皓月也是必然。
别人大婚似乎都忙得脚不沾地,又是绣嫁衣又是绣鞋子手帕的,她却闲成这个样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晒晒太阳发发呆,定时地到御花园溜达溜达。她一面庆幸着如此周而复始,若非身体底子弱,怕早养成了胖小猪。一面也想像别的女子一般,自己的嫁衣自己亲手绣,奈何身体太弱,上官陌已对她下了禁令,什么也不许她干,如今他的命令就是圣旨,她莫敢不从。
苏都的冬天既温且润,苏浅躺在贵妃榻上,阳光暖暖地洒下来,晒得人更加慵懒。
阮烟雨猫在廊檐一角观瞧,见她意兴阑珊的样子,拖着小不点儿子就要溜。她这个样子,她若是还敢到她面前来,分明就是傻得将自己送给她消遣。
苏浅眼梢瞟见,懒懒地却不失威仪地喊了一声:“小不点,叶阮氏,你们回来。”
阮烟雨拖着小不点晃晃悠悠从墙角拐出来,一步三回头地往这边蹭。已是当了娘亲的人,牙齿咬得咔嚓:“叶阮氏,这是个什么破称呼!”
小不点叶檀倒是高兴,大喊:“帝帝凰姨姨,帝帝凰姨姨。”
苏浅笑他那句“帝帝凰”,没搭理阮烟雨。
阮烟雨继续嘟囔道:“什么叶阮氏,我没有名字的么?上官苏氏!”
苏浅从美人榻上坐起来,宠溺地揉了揉小不点的头,道:“小子嘴真甜,像你爹爹,不像你娘亲。”
见她不理自己,阮烟雨撇撇嘴,自觉地将她榻边的脚凳拖过来坐下,将小不点往一旁的宫女手中一交,道:“跟宫女姨姨去御膳房找好吃的去吧。”
小不点学她扁扁嘴,一副不想离去的样子,奈何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被小宫女抱着直奔御膳厨房而去。
苏浅斜睨着她,声音淡淡:“上官苏氏是个什么称呼?你就直接称我上官氏,也无不可,那三个字的姓氏,还是免了吧。”
阮烟雨以为苏浅会追问一些事情,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却没想到她也只是这么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便开始向她打听上官陌准备的神秘婚礼究竟怎样神秘。
关于这场令天下人瞩目的婚礼,阮烟雨也是抱了诸多好奇。但无奈的是,众人像瞒苏浅一样避讳着她。实在是因为这位叶夫人叶阮氏虽然和苏浅一样共担个口无遮拦的名声,但苏浅的口无遮拦是说她说话大胆犀利,其实不当说的话,苏浅的嘴比谁都闭得紧实,是天下最牢靠的密封罐,阮烟雨却是以无心机什么都敢往外说著称。上官陌那里已下了禁令,禁止向阮烟雨透露任何有关婚礼的消息。
因为他知道,若是给阮烟雨知道的话,便如同昭告了天下一般无二,他也就没办法给苏浅一个惊喜了。
阮烟雨曾对叶清风使出各种手段威逼利诱,甚至晚上将儿子扔给他自己却躲起来逍遥去的招数都给使了出来。但叶清风轻而易举就给化解,一纸情书送上,她不但乖乖回来照顾儿子,还要将自己献给儿子他爹以赎其罪过。
但究竟是一纸休书还是一纸情书,众说纷纭,毕竟一纸情书就能把叶夫人叶阮氏哄回来的可能性十分堪忧。
况叶清风那样的人,真的会写情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