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有些胜算的。你们的胜算是什么?”
上官陌斜睨她一瞬,在她额上轻轻一弹,道:“包打听,好奇心这么重?”见她扁嘴,他无奈地笑道:“倒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事,告诉你也无妨。这个,还需说到袁靖的来历。袁靖他是冥国帝师的高徒,我姑姑和冥国皇帝锦叔父唯一的师弟,若严谨地论辈分,还高我一辈。他是楚国人,自小父母双亡,流浪街头,后来被人收养,有一天,他遇到来中土游历的冥国帝师,见帝师在路旁摆卦摊说的很是高深,便誓死要拜帝师为师。帝师见他天分也算不一般,便将他带到了冥国。没想到他不但头脑聪慧,还极其刻苦,短短十年,便已将帝师的本事掏空。可能当时也是年少气盛,又所学大成,所以不满于冥国朝纲腐坏,官员腐败,坚决不肯入朝为官。被锦叔父逼急了,便悄悄遁离冥国,来到中土。那时他不过十五六岁,和我年岁相当,我正当用人之际,所以一路尾随他,希望能将他纳为所用。”
原来是冥国帝师的高徒!而且还是上官容韵和上官锦的师弟!怪不得当初她已故的楚国皇上大舅舅派出许多人也只是查出他不过是个无父无母被养母养大的孤儿,却查不出他到底师从何处!瞒得可真好!也足见他能耐!
苏浅嘴角一扁再扁,幽幽道:“这么说,当初云都街头拦我和表哥的车驾,是你的授意了?原来我和表哥都入了你们的彀中了。”
上官陌轻轻摇头:“倒也不是。那时他并没有答应我。”
苏浅睁大了眼睛:“没有答应你?他也太傲气了吧?你当时已经是第一公子了吧?”
上官陌轻笑:“不傲气就不是袁靖了。他比你想象的傲气得多。也比你想象得厉害得多。”
苏浅的眼睛继续睁大:“啧啧,我究竟是哪点叫他瞧上了,居然这样设计投奔!”顿了一顿,又叹:“不过现在还是跟随你了。那他从什么时候转了向跟随你的?”
上官陌好笑地再弹了弹她额头,“傻瓜,你我夫妻一体,还分什么彼此么?这么个简单的道理袁靖岂会不懂?若是再说这样的蠢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浅怕怕地吐舌,“我错了还不行么?”
上官陌便轻笑:“认错认得越来越熟练了。”顿了一顿,道:“那日袁靖当街拦你的车驾,不过是因为你是谶语中的那个人,他出于好奇,想要看看那个将天下搅得腥风血雨的人到底是生了怎样的三头六臂。”
搅乱天下的人?搅乱天下的是谶语,和传出谶语的人!不是她苏浅!苏浅嗤笑:“这么说,我倒没令他失望?”
似猜到她所想,上官陌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长发,柔声道:“外人怎么说有什么要紧?恒不过是外人。我的看法才最重要,不是么?况且,也不是谁都那么想的。确切地说,袁靖是想看看,在那么一道天雷般的谶语压制下,在那么多的明杀暗害下,却活得风生水起,将多少好男儿都比了下去的那个女子。”
上官陌他对于她的一丝变化都是这样敏感在意!
苏浅轻叹了一声,反握住他的手,“我并没有在意别人的看法。相反,因为一句谶语,却让我拥有了你,我倒是不恨推测出谶语的人。”
上官陌轻笑:“所以,你才能打动袁靖啊。那日袁靖拦住你和楚渊的车驾,甚是鲁莽,却没想到你打开车帘,不但说话温柔知礼,摆出的也是一副纤柔的样子。但你语气虽柔,说出的话却犀利直接,虽装出一副纤柔的样子,眉眼间的沧桑和深邃却也没瞒得过他的眼睛。他好奇心更甚,决定就跟在你身边,看你如何素手翻天的。那时你在楚国朝堂上嬉笑怒骂间将楚国众臣玩弄于股掌,他因官职小不能上殿并未亲眼见到。见识你的厉害是在去乾州后。一计衔着一计,戏里套着戏,不但助我保下十万兵马,也助楚渊保下了乾州,最后还将乾州的兵马握在了手上,顺便还摸清些冥国的门道,做这些,却都是不着痕迹。但这些并未打动袁靖立下跟随你的决心。真正打动他的,是楚国遭受灾祸,你却不计较自己是个外国公主,楚国檐下的质子,悲悯云都百姓,做出种种救灾赈灾的义举来。所以后来,才有了那句终一生任你驱驰的话。”
苏浅眸光黑亮:“啊!原来如此!我居然这么厉害!在袁靖眼中我还这么富有同情心!上官陌,我还替你收拢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臣子,你说你是不是捡到宝了?”
上官陌好笑地望着她,宠溺地揉着她的青丝,“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