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拜帖搂在手中,道:“既然正主都来了,拜帖什么的,都是浮云,撕了也罢。”
上官陌自她背后伸出手,环住她,握住了她的手腕,含笑:“十分认真写的,怎么能不给父皇他老人家看到。留着吧。明天我差人给他送去。”
明明不过是一句很平常的话,苏浅却心头一暖,十分窝心。
他来了,她就有了避风的港湾,再不必担惊受怕谋前谋后。
苏浅莞尔一笑:“好。听你的。”
她心思在拜帖上,全没注意现下的姿势十分暧昧,一退之间,上官陌的手自然而然落在了她胸前。她犹自不觉,动啊动的将拜帖往案上放。
猛听得上官陌暗哑的声音在耳际响起:“苏浅,我想你。”
她惊得一个趔趄往后栽倒,好巧不巧地倒在了上官陌身上,就将他压在了身下。
苏浅倒下去之时,恍然顿悟,上官陌其实一直在她身后。所以才有这样的好巧不巧。且他的手方才似乎一直在不该在地方……
说到不该在的地方,她小小的心虚了一下。他们顶了个夫妻的名头……但似乎她已经很久没有尽过做妻子的义务。
她倒忘了他已经写下了和离书。
结果,她一心软,就没能阻止他做点别的什么。
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战场亦能作椒房。
苏浅第二天就没能见到升起的太阳。直到月上柳梢头,才被通知,要去城中见上官屠。
苏浅匆匆爬起来,拖着酸痛的骨头匆匆忙着洗漱梳妆,随军的小丫头暗含一丝笑意,道:“皇上吩咐,请帝凰不必着急,皇上一会儿就过来陪帝凰用晚膳,用完膳再进城。”
苏浅手中的桃花木梳顿了一下。这个,果然是上官陌的做派。
但眼前的小丫头倒是伶俐,这样纷繁的局势下,她苏浅的态度又是这样不明朗,连朝堂之上那些老狐狸都不敢擅称上官陌一句皇上,她这几句皇上叫得倒是顺口。
抬眼看了一眼。她何时多了这么个长得颇俊俏的小丫头?
小丫头似看穿她的心思,一福身,口齿清晰:“奴婢是皇上在太子府时的丫鬟,今晨皇上将奴婢召来服侍帝凰的,奴婢名叫秀秀。”
话毕,已经接过苏浅手中的桃花木梳,麻利地给她梳起头发来。
苏浅啼笑皆非地笑了一声。他来了,她就又做回废物了,凡事全不用自己动手动脑。她却乐得这样依附于他。
做他手心里的一只宠物,这样没什么不好。夫妻恩爱的模式并非只有举案齐眉平起平坐一种,自然还可以是这样溺宠的模式。况她自腥风血雨中走来,早厌倦了需她独当一面的日子。上官陌最是明白她,所以才这样惯着她。
晚膳摆上来,很简单的几样小菜,却是荤素搭配得当。随着晚膳一起进帐子的还有上官陌。
一身月白天蚕丝锦的衣衫,依旧衬得人风华无双。只是到底有什么不同了。他身上,收敛了几分冷冽,更多了几分从容内敛。
苏浅眉眼俱是笑意,迎了上来,“夫君。”
上官陌握住她的手,拉她到饭桌前坐下,一样的眉眼俱是温柔笑意,道:“连日来都奔波不得好眠,昨夜可是睡好了?”
苏浅抬了抬酸痛的胳膊,不甚灵便地往碗中布菜,咬牙的声音清晰可闻:“好。睡得非常好。倒是夫君你,不日不夜从楚国往这里赶,想来是更没有休息好,倒难为你昨夜又是一夜未眠。”将布好菜的饭碗往他眼前一搁,牙齿咬得更响了些:“昨夜辛苦了,来,多吃点,补一补。”
上官陌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来,声音清浅:“多谢娘子。能得娘子如此贴心服侍,再辛苦也是甘之如饴了。”
装得好似丝毫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一旁的小丫鬟秀秀嘴角隐着笑。苏浅瞪她一眼,迁怒:“出去。”
小丫鬟识趣晓事,出去时不忘守在门口,旨在挡住不识趣的要进帐回事的人。
苏浅晓得她在门口,一记眼刀剜向上官陌,“你的人,都该颁发个狐狸奖章。”
上官陌:“嗯,你说的有道理。回头可以让人多打造一些。”
将她素爱吃的菜夹一些在她碗里,劝哄气恼的她:“乖,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我父皇去。”
苏浅再大的气也全化成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