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林秉权微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林太尉口口声声说自己名正言顺,又为何不敢把诏书拿出来让诸位大臣验证呢?”护国侯严厉质问道。
“是啊,林太尉不敢拿出来分明就是心虚了。”一个大臣附和道。
“这就证明那份传位诏书确实是假的1又有一个大臣义正言辞道。
。。。。。。
耳畔传来众人的质责和议论声,林秉权脸色变得阴沉如黑碳,狠狠扫了一眼那些七嘴八舌的大臣,然后从袖袋中取出一卷明黄圣旨,直盯着轻雲阴测测道:“九公主看清楚了,这就是皇上传给本太尉的继位诏书,本太尉倒要看看,九公主如何证明它是假的?”
“很简单1挑了挑眉,轻雲不疾不徐道:“打开诏书,林太尉可要仔细看清楚那玉玺印的‘受命于天,勤民之宝’的‘天’字中间是不是缺失了一笔?”
林秉权慌忙低下头,睁大双眼仔仔细细地辨认着那个‘天’字,渐渐地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如果不是身边的大臣及时伸手扶住他,险些摔倒在地,脸上煞白如纸,眼神黯淡无光,嘴里不停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黄圣旨掉落地面。
一名大臣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圣旨认真端详片刻,面色瞬间变得灰败绝望,旁边的大臣们见两人神色不对劲,心头都浮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忙拿过来探头共阅,很快个个惊慌失措起来:“真的缺失了一笔1
清眸掠过面如土色的逆臣们,最后落在表情呆滞的林秉权脸上,轻雲眼底眉梢蕴含着冷冽和威严。
“先皇早就洞悉了林太尉的狼子野心,所以传位淳王时刻意提醒了淳王,于是淳王便命人悄悄雕刻了一枚假的玉玺放在身边,在林太尉使用非常手段逼迫淳王写下传位诏书后,盖上了那枚假的玉玺印;
可怜那时候林太尉沉浸在窃取江山成功的狂喜中,根本没有察觉到这细微的破绽!
至于真正的玉玺淳王早就派人交给了本宫,而昨夜本宫密见淳王时又交还给了淳王,而假的玉玺则已于昨夜销毁1
轻雲转头看了蓝珏一眼,蓝珏随即返回金銮殿,很快取来放在龙案上用明黄绸缎裹着的玉玺,同时还有一张雪白的纸笺,将玉玺双手呈给轻雲,轻雲接过玉玺在雪白纸笺上一按,然后示意蓝珏展现给众臣查看,雪白纸笺上玉玺印中的‘天’字果真与那份诏书印记不同。
费尽心机筹谋了这么多年,结果却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导致功亏一篑,这让林秉权如何能够承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而那些逆臣们早已吓得瘫倒在地,诡谧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深凝着轻雲的侧颜,司马淳目光黯然,隐约透着一丝震惊和醒悟,心头五味杂陈。
当初他们逼迫先皇写下传位诏书后他就将玉玺藏了起来,连叶深都不知道。
后来林秉权威逼他时,他才取出玉玺盖在诏书上,为防止林秉权趁机盗取玉玺,他马上就将玉玺藏起来。
如今证实林秉权那份诏书是假的,也就是说,先皇早就悄悄地派人把玉玺交给了九儿,又让人刻了一枚假的玉玺蒙骗他们,同时也说明,他的那份传位诏书同样也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继位帝皇。
可是九儿为什么没有揭穿他,反而还告诉众人是他用假的玉玺骗过了林秉权?
察觉到司马淳投来的复杂眼神,轻雲微微侧目看向他。
纵然前世司马淳伤她彻骨,可他到底是她曾真爱过的男*人,今生他又幡然悔悟,不但阻止林秉权窃夺江山,还大义灭亲,再加上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她于心不忍,才会保住他最后的一点尊严。
而昨夜见过他之后,她敏锐捕捉到他眉眼间的那一丝决绝之色,多少猜到了一些他的心思,故而才让紫珂将真正的玉玺替换了那枚假玉玺。
收回看着司马淳的目光,轻雲转眼看向林秉权,清丽绝俗的容颜染着清冽气息,漆黑瞳眸里氤氲着浓郁杀气:“大胆林秉权,不但包藏祸心妄想窃取江山,更下毒谋害先皇,祸乱超纲,荼毒臣民,简直罪大恶极!来人,将林秉权及其一干逆臣全部拿下1
“就算诏书是假的又如何?今天谁也休想阻止本太尉登基为帝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