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赤过不了这个坎,更渡不过此劫!我所给予他的一切,他都不会要,包括妙玲!”
烛蚀闻言,不禁心里一阵唏嘘,纣商能够为屈心赤做到这一步,显然已经超过了歉疚,他是真正的发自内心地视如己出的爱着他,哪怕是为他付出生命!
突然想到昨日相见之时,纣商让他保密义王还活着的消息,当时在皇宫觐见楚礼渊之时,对于是否告知楚礼渊义王还活着的消息他纠结了好久,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去,如今想来,纣商一切的出发点,皆是为了保护屈心赤,毕竟,若是楚礼渊得知屈心赤便是他的大皇子,定然有所举动,若是这一消息如果走失,以如今屈心赤势弱的情况下,难免会遭到其他皇子的毒手。
想到此处,烛蚀不禁问道:“纣先生,关于心赤身份的事情,什么时候告知陛下合适?”
纣商并未回答,而是仰望牢狱之上残破的屋顶道:“这些年为心赤寻医问药,我也算是对医道有所见解,我观陛下身体,绝非如太医所说那般操劳过度,心力淤积所致!”
烛蚀闻言,不禁惊愕地问道:“那是为何?”
“中毒!”
“中毒!你是说有人向陛下下毒?”
纣商点了点头道:“虽然没有亲自替陛下问诊过,但我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中毒了!”
烛蚀急切道:“那是什么人给陛下下的毒呢?”问出这句话之后,烛蚀便觉得问的似乎毫无意义,陛下如今这么久未曾上朝,卧病不起,想来满朝文武大臣都心里不禁犯嘀咕了,而且若是满朝文武得知楚礼渊中毒的消息,恐怕是都会想到,能够有如此大胆的人并不多,稍加揣测便能够锁定几个人选,想至此处,烛蚀不禁后背冒出丝丝冷汗!显然,有皇子准备弑父夺权了!
烛蚀再次看了纣商一眼,正欲转身离去,身后的纣商道:“阁下如果是想要立刻进宫觐见陛下的话,恐怕已经难以见到了!”
“为何?”
“陛下今日得知了屈皇后遇刺的真相,原本就一病不起、不堪重负的身体,加上中毒所带来的影响,想必已是处于极为不乐观的处境,说句不中听的,恐怕旦夕之间随时有生命危险,既然中毒之事乃是有人预谋,想必此时此刻皇宫大内,定然已被人所把持,你此刻前去,恐怕是见不到陛下之面了!”
烛蚀思索片刻后问道:“依先生之见,我该当如何?”
纣商站起身来,表情严肃地问道:“烛蚀先生,若是有朝一日,心赤和‘当今’大皇子楚义心争夺皇位,你会站在谁一边?”
“这......”烛蚀在得知屈心赤的身份后,便想到过此处,但是他也不知如何作出选择,所以有意避开了这个想法!对于楚义心,在此之前,虽然他和楚义心甚少有所交集,甚至在楚礼渊面前承诺过不参与皇位之争,但不管如何,那时候楚义心作为姐姐遗留的唯一骨血,他内心深处始终是倾向于他的,但此时此刻,纣商如此赤裸裸地提出来,避无可避,思索良久之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纣商早已预料到烛蚀会这么回答,毕竟,只要设身处地,站在烛蚀的角度,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决定,但他最后还是说道:“你方才问我,什么时候将心赤的真实身份告知陛下合适,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最为重要的事,便是伺机将这一消息告知陛下!”纣商说完,再次缩回草堆之上淡淡道:“至于如何选择,就看天意吧......”
烛蚀转身离去的步伐异常艰难,他知道,今日纣商心甘情愿赴死的决心,来日,或许,他也会面临比这更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