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失策,毒针的射出、背后防御的破绽、倒射而出的身躯,最终促使数根毒针没入了朱老的后背!
眨眼间的功夫,原本看似势均力敌的战局,在尹祭的突然出手之下急转直下,这一次,东博峰、靳谒、尹祭三人并未趁机对朱老再次出手,并非他们不想,而是因为朱老从始至终展露出的战斗力已深深震撼到了他们,久历战阵的他们,深知一个高手的拼死反扑会有多大的能量,眼下尹祭的出手虽然没能立竿见影地给朱老以致命伤,但他们对尹祭的用毒手段却是极为了解,眼下只需要围而不攻,片刻之后,朱老便会毒发,届时,今日的这场苦战便可宣告结束了!
此时此刻,当是今日局面最为危机之时,屈心赤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有些躁动不安的隐疾,随即镇定自若地对周伯言道:“你要的帝胄诀,我给你!”
不远处的朱老闻言,踉踉跄跄地起身疾呼道:“心赤,不可!”
周伯言一脸不屑地看了看朱老,随即不由地笑道:“哦?义王,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识时务了吗?”
屈心赤淡淡道:“随你怎么想吧!”
“你觉得,你现在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和本钱吗?”
屈心赤依旧是一脸淡然道:“或许吧!”
“哈哈哈......”周伯言一阵大笑后,随即一脸嘲弄之色道:“你眼下不过是瓮中之鳖,任我宰割的鱼肉罢了,我只需要再耐心等等,帝胄诀,早晚都是我的!”
“是吗?”
重谷等人闻言,不由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在他们看来,以屈心赤的谋略,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以身犯险,定然是早已有所安排,此刻他们尽皆在明,若是当真如此,一着不慎说不准他们反倒成为了周伯言口中的瓮中之鳖!好一会儿之后,待感知力最强的尹祭向周伯言点了点头之后,后者心领神会道:“义王,你着实是不得不令人佩服啊!即便到了如此境地,你依然是能够这般的强作镇定,虚张声势!”
“呵呵!”屈心赤冷笑一声,也不再故弄玄虚,随即道:“别说你们擒不住我,就算能够擒住,恐怕你那宝贝儿子周一邦早已成为了我刀下亡魂!”
周伯言闻言内心不禁一震,随即摇了摇头一阵冷笑道:“你觉得,我会将我这个致命的弱点让你抓住吗?”
“谁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
“我或许不知道你将周一邦藏到了哪里,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大活人啊,尤其还是一个痴情的情种!”
“你想说什么?”屈心赤这番话,明显让周伯言感到了一丝不安。
“承蒙言师你的极力促成,此时此刻,子心和钦儿想必已经脱困了,若是周一邦得知这一消息,我想他定然不想就此错过这最后一丝争取的机会吧!”
周伯言闻言,不由得怒目而视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言师你又何必追问,自投罗网这种计策,你此行之前不也是这么来形容我的吗?”
周伯言自然是明白屈心赤的意思,有此多问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但不得不说,这一点,确实是他的疏忽,或许屈心赤这番话不过是有意混淆他的视听,但诚如屈心赤所说,他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是比屈心赤更为了解,只要得知了木子心被救即将从此彻底消失在他世界中的消息,周一邦确实是可能现身做最后的挽留!
一时间,广场之上的众人陷入沉寂,唯有那呼啸的寒风萦绕在这广场之上,良久之后,只见周伯言有些癫狂的笑声响起:“哈哈哈,哈哈哈......”
屈心赤见此,不由得眉头紧皱了起来,似乎是看出了屈心赤的疑惑,周伯言停下了前一刻的癫狂,有些肃然和坚决道:“一邦身为我的儿子,早就做好了为我的大业牺牲的准备,你,终究是看轻了我啊!”
周伯言这番话令得屈心赤内心一阵震动,他没想到周伯言竟然能做到为了自己而枉顾周一邦的生死,但想到他这一生所为之事,可以称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心中顿时不禁感慨道:“我确实是,小看了他啊!”
“虎毒不食子!周伯言,你枉为人父啊!”从屈心赤与周伯言交涉开始,朱老至始至终都不曾认为他们能谈出什么结果来,他也知道,屈心赤之所以如此,恐怕更多的是为他赢得片刻喘息的机会,眼看谈判破裂,他知道,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即将到来,于是他动了,蓄积着自己最强的一击,猛然向着周伯言的方向疾步怒喝道:“周伯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