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也不禁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楚义心能够做出这样的判断,他又何尝不是呢,但是,有一点他始终是想不通,随即道:“殿下,我总觉得的这其中必有隐情!”
楚义心皱眉道:“左相何出此言?”
“殿下,你试想,若二皇子当真谋朝篡位,他的倚仗是什么?难道仅仅靠凌炙天手下的那些兵马吗?须知一旦他们手下的兵马临时反水,亦或是对帝都久攻不下,一旦勤王大军到来,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即便是他们率军强行占领了帝都,登上了大楚帝国皇位,那又如何?得位不正的他,未来所面临的,不仅是大楚帝国无数文臣武将的攻讦,更有着诸如殿下等诸位实权王爷的重重压力,到那个时候,甚至......甚至殿下也可以向天下发布二皇子殿下的罪状,自立为大楚帝国皇帝,统领勤王之兵讨伐于他......”
“是啊!左相之言,句句在理!”齐映月也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殿下,我以为,除非是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促使他不得不兵行险着,否则,他断然不会这般的铤而走险,毕竟,他在帝都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如此莽撞的行动实在是不像他的风格!而且,陛下的三年之约即将到来,届时将会选择您或者他成为继任者的决定也是尚未可知,这......太诡异了!”
“孙兴传信说我们的驻军周围已经出现了为数众多的探子,显然他们已是在时刻防备着我们了,眼下我北域七军的主力远在北域,帝都远郊不过万人,但凌炙天却能在短时间之内陆陆续续调来十数万大军,我虽然不想和他开战,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我的选择只有两个,示弱求和,或者,只能是为父皇护驾而被迫与之兵戎相见!依二位之间,我当如何抉择?”
摇了摇头,齐映月道:“殿下,二皇子或许会接受三皇子、四皇子等人的求和,但对于你,肯定是不存在的!”
“那齐先生你的意思是先发制人?”
齐映月再次摇了摇头道:“我们出师无名,先发制人肯定不行,否则我们反而会授之以柄,让他们可以借口将我们视为叛逆,到时候反而能够名正言顺的剿灭我们!”
楚义心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岂不是成了楚义道和凌炙天粘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了,若是当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反倒成为了他楚义道的阶下之囚!”
沉默良久的夏衍晤突然道:“殿下,如今之际,我有稳险二策,就看殿下如何选择了!”
“左相请直言!”
“所谓稳,则是你立刻率军回北域,整军备战,根据未来的局势再伺机而动,此计虽稳,但未来想要争夺皇位只怕是不仅难,大楚帝国更可能会面临无休止的内战!”
摇了摇头,楚义心不由道:“我不顾险阻来到帝都,便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若是如此,岂不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左相,说说另一策吧!”
“殿下,此时此刻,我想有人的恐慌和未知会更甚于我们!”
楚义心闻言不由道:“左相的意思是,摄政王和凰羽?”
“正是!我以为,当下之际,禁军被调离、虎贲军为二皇子和晋王所裹挟,摄政王和凰羽身边短时间内无法调集足够的力量护卫陛下,这个时候,他们最需要的则是援军,你手下的这支北域七军,无疑将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筹码!这个筹码的价值,与所面临的风险相当,或许,也意味着等同于皇位!当然,最为糟糕的结果,便是输掉帝都的一切,既所谓的险了!”
楚义心没有思虑多久,随即决定道:“这个险,值得一冒!而且,有了摄政王和凰羽的首肯和支持,即便是我们先发制人,也是名正言顺了!”
夏衍晤欣慰地抚着胡须毫不掩饰地赞叹道:“殿下果然有魄力,眼下之际,我们就静静地等候凰羽的到来吧!”
......
与此同时,夜幕下的帝都城开始出现不少军士的调动,凌炙天胆敢如此光明正大地着手换掉帝都和郢都城的守卫,正是借了凰羽朝会之上宣布的调动禁军加强帝都和郢都城防卫的旨意,混淆了帝都臣民的视听!及至深夜,依旧未曾见到楚义文,甚至丝毫的信息也没有,随着探子愈发密集的消息传来,凰羽知道,楚义心等人是吃定了自己,随即迈出府门,向着楚义心的府邸而去。
对于夏衍晤的存在,楚义心没有掩饰,凰羽也并不意外,毕竟如今帝都的情势,双方都极为清楚,各自的立场,也没有掩饰的必要,如此这般,既显得坦诚,也充分说明了合作的诚意!没有任何的寒暄,凰羽开门见山道:“殿下,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不知你敢不敢要......”
百里之外的郢都城皇宫内,听完手下人的回报,烛蚀向他最为信任的阎门众人道:“尔等此行,务必牢记我的命令,若是义王有所闪失,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待众人离开,一袭黑衣身材曼妙的女子担忧道:“门主,那你呢?”
烛蚀面无表情地淡淡道:“黑无常,你忘了阎门的规矩了吗?”
黑无常还欲说些什么,但一旁的男子道:“走吧,门主的规矩,你还不懂吗?”
看了一眼白无常,二人随即双双跪伏余地恭敬道:“义父,保重!”
即便人称铁面阎罗的烛蚀,面临此番分别,也不由得一脸伤感地转过身挥手温声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