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分别派遣一众好手悄无声息地率先登上城楼,解决掉城楼上的零星守军后,而后便开启城门引大军入城,尽管他们尽量将动静压制到最小,但毕竟是有着数千人马,还是惊动了城内的守军,虽然守军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便是放下了武器,但当他们赶到太守府的时候,还是扑了个空,显然,这一次还是让端木西给逃了!
连日以来的不断行军,大家早已是人困马乏,众人齐聚太守府略作商议之后,屈心赤叮嘱他们加强城门的戒备之后便令众人悉数休息去了。尽管有伤在身且一路颠簸也是身困体乏,但夜深人静之下的屈心赤却是始终难以入眠,从哧水城和玉皇阁的守军,以及云州军的身上,屈心赤算是看清了大楚帝国各地将士的士气和军心,自燕鲁之乱以来,他们似乎都已经陷入了天下太平的安逸陷阱之中,内心也不由得一阵感慨,如今的大楚,当真是外强中干,不仅有着外敌环伺,内部皇权之争亦是剑拔弩张,若是遇到外敌大举入侵,恐怕偌大的大楚帝国真的是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大楚帝国千千万万的强汉子民也必将陷入无比危险的境地之中......
仓皇从遵州城东门逃走的端木西一路狼狈的奔走一路嘴不饶人地咒骂着手下人的无用,对方如此大阵仗的进攻遵州城他们竟然是一无所知,还险些让自己的小命给丢了,手下人虽然极力忍受着他的诟骂,但还是问道:“大人,我们现在往哪里去?”
“你说往哪里去?”
“要不我们去蓉城吧,我以为蓉城定然是极为安全的!”
“混账,你是嫌我命长吗?前两日周伯言那个混蛋不仅告状说我御下无方让曹灿携遵州军反叛了,还责怪我毫无作为只知道逃跑,这一次丢了遵州城还不把我千刀万剐了!”端木西骂骂咧咧的同时,心里也不禁暗骂道:“周伯言,不就是个重川周家的家主吗,小人得志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占着自己有二皇子殿下和晋王撑腰,竟敢把我当奴才般使唤和咒骂,等着吧,等到你失势的那一天,我定叫你好看!”虽然心里极为不爽周伯言,但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端木西还是服软道:“来人,八百里加急,火速将遵州城发生的事情传达给周大人!”
“是!”手下人稍作迟疑,再次问道:“大人,那我们到底往哪里去?”
端木西没好气道:“往南,再去金筑城!”
“是!”
当周伯言收到端木西的消息时,除了对他恼怒外他更是对其彻底的失望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端木西还能够第一时间将屈心赤占领遵州城的消息传给了他,而对于张佐手下追击着黄奕翔等人这支诱饵而错失了将屈心赤等人一网打尽的机会,他嘴上虽然并未过多的计较,还以在屈心赤这位被大楚帝国奉为战神的人手下吃瘪算不得什么加以宽慰了一番,但心中其实已然在盘算着如何借题发挥了!
对于自尊心极强的周伯言而言,这算是他间接地与屈心赤的首次交锋,在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之下,竟然还是让他在眼皮底下就这么溜了,实在是太可恨了,但也正是从这点可恨之处,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虽然此前楚义道和凌炙天首肯了他全权指挥重川及周边区域军队的权利,但实质上他不得不顾及作为凌炙天嫡系的张辅勋之子张佐,毕竟他才是实打实的重川军将领,但这一次信誓旦旦捉拿屈心赤的张佐因为手下人的失手给了他一个反客为主的机会,于是他趁机架空了张佐,并重新任命了尹祭为北路军统帅,重谷为中路军统帅,东博峰为南路军统帅!
为了接下来能够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剪除屈心赤这个隐患,周伯言做了详细周密的部署——尹祭统领的北路军拥军最盛,达六万之众,自哧水河上游的土城从遵州城的西北方向向遵州城进军,虽然他们有六万之众,但实际上出征的只有两万人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必须留下四万人马盯防着荆江上的近两万禁军;中路军的重谷则是作为此次行动的主力,率领着四万重川军通过哧水城一路向东向遵州城进军;南路军的东博峰则是经玉皇阁向东北方向直奔遵州城而去。
与此同时,周伯言还下令怠慢军令的云州军主力即刻从云州出发,策应他们的行动,同时也传信给了端木西,让他也准备随时率领金筑城守军配合南路的东博峰行动。
虽然通过屈心赤他们渡过哧水河一事周伯言基本上能够断定他的目的始终还是与荆江上的禁军汇合,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周伯言还是传信给了楚义道和凌炙天,让他们再次下令遵州城以东武江一代的各城将领务必加强防务,准备随时预防屈心赤可能过武江的举动,尤其是武江上的船只,更是一律被军队管制了起来。
待一切布置妥当后,周伯言抬首望着漆黑夜空中那明亮的月色,不由自傲道:“义王,既然你不再选择东躲西藏了,那么就让我们来堂堂正正地比比谁更胜一筹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