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干嘛?”她干嘛要应……
“去厨房顺点儿肉来。”
还以为他屏除杂念升仙了,不怕饿肚子,原来是瞧不上面包。
“好。”
“面包给我。”
“哦。”
孟成悦去厨房顺东西很顺利,甚至还有人偷偷给她塞酱猪蹄。她拿了吃的,回到祠堂,谢执洲还是保持着跪姿一动不动。
他吃完了剩下半块面包,嘴角还残留着碎渣。
孟成悦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少爷。”
谢执洲抬起下巴,示意她擦。
“你喂我。”
她喂他,就算被发现偷吃也不会被谢爷爷责备,因为不是他自己吃的。谢爷爷挺喜欢孟成悦,看她一个小姑娘家脸皮薄,一般都会给她留面子,谢执洲很会钻空子。
吃饱喝足,她失去了利用价值,等着谢少爷赶人。
“你可以走了。”
收到指令,孟成悦一秒都没停留,转身就走。
她好像听见身后少年鼻腔滚出一声:“哼。”
回谢家大院的路上,陈铭幻和几个男生讨论着谢执洲挨打的事。
“我也被打了,不过值了!”
“你们真去找那男人麻烦了?就你们几个人,不怕被打死?”
“是还挺危险的,那家伙居然叫了六个大人,我们就三个人,三挑六,平均每人对付一个。”
“不得是平均每人两个吗?”
“没,剩下的全冲洲哥去了,洲哥都被打吐血了。”
“我靠谢执洲这么狠吗?你们就不知道平均每人替他分担半个人头?”
“分个屁,你以为打游戏呢?那都是真人!道上混的,还带了家伙!”
几个男生听着都紧张了。
“这都没报警?”
“报了,那伙人想跑,被洲哥拦住了,不过他被打惨了,回来路上还流着鼻血呢!”
“事情都过去快一年了吧?谢执洲还这么拼命,孟成悦不会是被那男的那个了——”
“说什么呢!”陈铭幻眼尖地看见了孟成悦,立刻捂住男生的嘴:“悦悦,你不是跟洲哥去谢家祖宅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孟成悦摘下耳机:“什么?”
陈铭幻松了口气:“没,没什么,有空一块儿玩游戏啊。”
“好。”
孟成悦觉得,这群男生今天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像是在同情她。
她关上门。
外面的男生叽叽喳喳又说开了。
“那男的不是你堂弟家亲戚吗?连你都打啊?”
陈铭幻说:“我跟那畜生又不熟!等着吧,他就快了……”
孟成悦往房间走。
事情已经过去快一年,她强迫自己放下,不去想那个男人撕扯她衣服的恶心画面。她上网查过,这种事就算去告也不会有结果。因为那个男人没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言语上的骚扰她也没有录音,如果对方倒打一耙,能轻易毁掉她的名声。
孟成悦没有勇气把事情闹大对簿公堂,也没钱请律师,更害怕结果和网上那些受害者一样,被指指点点,莫名其妙成为过错一方。
夜里,孟成悦梦见了那天的事,不过结局变了,她没拉住谢执洲,他杀人了。
在梦里,谢执洲双手沾满了那个男人的鲜血,回头冲她笑:“老子给你报仇了。”
他笑得森冷,眼神却很脆弱,是不舍,又像是在和她道别。
孟成悦被惊醒了。
第二天早上,隔壁房门打开,谢执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能是今天有课,谢爷爷提前放过了他。
“昨晚偷牛去了吗你,几点了?”谢执洲一开口,哪里还有半点在梦里的深情款款。
做梦梦见他,孟成悦原本还觉得难为情,这下释怀了。
她低头看表:“六点五十二分。”
谢执洲砸给她一盒纯牛奶:“没问你几点!”
她拆开吸管,把牛奶递给他:“你问了。”
谢执洲被气到了,没接,孟成悦自己喝了。
门口停着辆轿车,王叔等在车门边:“少爷今儿心情不好啊?”
谢执洲腿长,几步跨上去,砰一声摔上车门:“开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赶着去上学。
谢执洲急匆匆出门,是为了除暴安良。
这话是他自己形容的。
孟成悦觉得,他是为了英雄救美。
隔壁职高的坏学生欺负了她们学校一个女生,谢执洲前几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群职高学生战败后放狠话,让他今天早上在这里约战。
受害女生被谢执洲的帅气迷倒,忘记了那天的惊险,大清早就跟过来观战。
谢执洲准备跟人干架,孟成悦坐下吃早餐。
女生坐到她身边,问:“你不管他吗?”
孟成悦摇摇头:“管不住,我去也打不赢。”
女生迷惑道:“那你来这干嘛?”
孟成悦:“看着她。”
“他是你哥吗?”女生见孟成悦颜值这么高,和谢执洲穿的又是同款卫衣球鞋,怀疑他俩是兄妹。
“你哥好帅……就是,有点高冷,都不怎么理人。”
高冷吗?
孟成悦望向不远处跟人掰头的少年。
谢执洲那张妖孽脸确实帅,不过高冷的形象是表象。他只是懒得理人,是拽,是目中无人,女生们都被他那张脸骗了。
女生红着脸问:“他有女朋友吗?”
“没。”这个问题孟成悦回答过无数次。
女生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的警报声。
“操,谁报的警?”不良少年们气急败坏。
谢执洲用大拇指着自己鼻子:“钓鱼执法了解一下。”
一群小混混很快被一锅端了。
民警来到孟成悦跟前:“谁是林周周?”
女生害怕地站起来:“我是。”
民警问:“林穗穗是你姐姐?”
听见这个名字,女生表情骤变,情绪有点失控:“警察叔叔,你们抓到欺负我姐的坏人了吗?”
民警说:“有线索了。”
刚抓走的那几人当中,有一名重要人证。
为他们提供线索的,是一名姓谢的高一男生。
“小姑娘,你跟我们走一趟成吗?别怕,有叔叔在,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好。”
女生上车之前,回头望了孟成悦一眼,眼神里已经没了刚才的光。
她的姐姐,三年前已经死了。
警车驶离。
孟成悦站在原地发呆,这次居然真是除暴安良。
她望了眼谢执洲的脸,旧伤未愈,新伤又来了。
孟成悦摘下书包,取出一片创可贴,踮起脚尖:“少爷,你低点儿。”
谢执洲弯下腰,黑眸注视着她。
“孟成悦,我帮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