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从小到大都不缺乏关注的校草,顾鑫更想独自安静做自己的事,关注自己想关注的事情,而不是总是被人赶鸭子上架,做着一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事。
蒋一柏和卫蒙都得回家吃晚饭,不一会儿他们四人就在路口分开了。
天气越来越冷,今天已经降到二十度以下了,江晨只穿了件秋天外套,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顾鑫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他,他里面穿了件卫衣,并不冷。
江晨半点不矫情,外套立即套身上。
他还得寸进尺道:“天气越来越冷,要不以后你载我上学呗。”
顾鑫犹豫半秒:“行,但我明天得七点到学校,明天轮到我值日了,你确定要和我一块儿出门?”
他开学那会儿就被老师强行塞进校学生会,每周都有一天在校门口盯着别人有没有带铭牌、穿校服,迟到之类的,违反一条就扣相应班级的纪律分,这些分数决定着下个星期班级的公告栏旁边会不会挂上流动红旗。
江晨犹豫的时间可比顾鑫长多了,最终他还是决定跟顾鑫一起走,因为走在路上,他可以不用蹬自行车,靠在顾鑫背上也可以睡的嘛。
路过一个老巷子时,一股煎饼果子的香味传来,江晨动了动鼻子,他感到自己的五腑六脏都在叫嚣。
江晨停在巷口,朝里头望进去:“想吃煎饼果子。”
顾鑫说道:“可是要回家吃晚饭了,待会你又吃不下。”
江晨:“没事,反正我妈做的饭也吃了十几年了,想换换口味,难道你不想吃煎饼?刚出炉的煎饼又脆又香,之前就听卫蒙说要这边新开了一家,还是别处搬过来的网红店,应该不错吧。”
“那我们买一个就行,留点肚子。”顾鑫自己也早就饿了,刚运动完,他能吃下一头牛。
他劝江晨别买,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事。
江晨小时候时常管不住嘴,喜欢吃零食,不正经吃饭,加上家里小孩多,江爸江妈也不是很能管得过来,有时候江晨吃得少只当他是胃口小。
有一段时间,江晨喜欢上吃肉松面包,早中晚都吃,吃到他好几天没上厕所,最后还是去医院才肠胃通畅,这件事顾鑫没敢在江晨面前提,否则是要绝交的,这事过后,顾鑫都会盯着江晨,要他认真吃饭,控制他的零食摄入量。
为此,他当时作为一个小学生,还因为研究江晨吃多少零食,愣是写出了一份关于儿童零食摄入量对ABO身体好坏的研究性论文,当时还被某媒体报道到网络上,幸好顾爸和顾妈不是那种喜爱大肆宣扬自家孩子,且不鼓励过度吹捧孩子的家长,他们花钱把报道撤了下来。
煎饼果子的香味催动着江晨和顾鑫的胃酸,不一会儿,他们就站在了煎饼店的柜台前。
煎饼果子摊面前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系着写着店名的围裙,他完全没有多少热情,完全不像一个合格的煎饼摊老板。
他问江晨和顾鑫:“两位小帅哥,想吃点什么?”
江晨目标明确:“来一套原味招牌。”
他又问顾鑫:“你呢?”
顾鑫:“一套就够了,麻烦切两半。”
老板:“行,你们先坐会儿吧。”
江晨付了钱后,老板把单子递给玻璃后面戴着口罩的煎饼师傅。
师傅看着还蛮年轻的,眼中带笑看了老板一眼,说道:“记得微笑,别把小朋友吓跑了。”
老板扯了扯嘴角,笑容很僵硬,最后还是决定绷着脸。
别的位置都有人坐,江晨和顾鑫坐的位置靠近出餐的位置,两人都看到了老板和里面师傅的互动。
他们还以为老板会生气,谁知道老板说了句:“知道了。”
江晨和顾鑫也不再关注别人。
顾鑫问江晨要手机:“你的手机给我一下。”
江晨不问原由就将手机递给了他,手上空空如也才靠近顾鑫,看他在干什么。
其实顾鑫也没做什么,只是给他设定闹铃而已:“有手机提醒,你出门前就能记得带药。”
江晨托着下巴直勾勾看顾鑫:“我发现……”
“发现什么?”顾鑫有点怕他说关于白天临时咬一口的事,但又带着点点期待。
“我发现你管理时间真的很有一套。”江晨说。
这个学期有顾鑫之后,江晨发现自己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早睡早起,上课都不怎么睡觉了,目前居然能把所有课程听了进去,仿佛自己也快是半个学霸的样子,都快不记得十九中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的那些时日了。
顾鑫总是被江晨的大喘气给整得有些忐忑,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矛盾体,怪怪的。
“一中的管理本就很严苟,我待了三年,习惯了。”顾鑫眼睛又放回江晨的手机上,在他的备忘录里添加今天要做的作业,必背的英语单词和语文课文。
江晨看他还在备忘录里贴上了五颜六色的标签,顿时一阵头大。
他抢回自己的手机:“你不能对我这么严格,我可不想变成机器人,你不累啊。”
顾鑫也不能说自己希望他多学点东西,打好基础,说了就等于逼江晨学习,他深知江晨是越逼他越跟你来劲的人,俗称爱唱反调。
“不写就不写,你自己记得就好。”顾鑫也不勉强他。
两人正说着,老板说他们要的煎饼已经做好了。
江晨咬着香喷喷的煎饼,没有顾得上跟顾鑫说话,顾鑫倒是听见身后的两个姐姐在低声讨论老板。
“老板是Alpha,煎饼师傅是Beta,我刚刚发现老板看师傅的眼神好温柔哦。”
“我也看到了,果然只有Alpha和Beta才是真爱啊!”
顾鑫愣了一下,抬头望向嘴角沾了酱的江晨,顺手给他递了张纸巾。
两人从煎饼果子店后,踏着已经明亮起来的路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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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电梯里还挺多人的,有中介带着顾客来看房,跟他们同挤一个电梯,把江晨和顾鑫挤到一块。
顾鑫闻到了那股浅淡的香气,被江晨靠着的手臂僵直着不敢动。
江晨的书包背得松松垮垮,前边的那群人下去后,他才脱掉顾鑫的外套。
顾鑫马上就要电梯,江晨忽地将外套轻搭在他头上,恶作剧得逞,他笑得像个小恶魔:“鑫宝,来披个新娘的盖头!”
顾鑫顶着自己的外套出了电梯,转头时电梯门已经关上。
他无奈地揭下头上的外套,本来只沾了他的味道,但现在又多了股浅浅淡淡的香气。
他将外套往鼻尖送了送,深深地吸了口气,有点香。
咔嚓。
顾妈开门出来放垃圾,看到顾鑫用外套捂着鼻子,关心问道:“你捂鼻子干什么?感冒了?”
顾鑫立即将衣服拿开:“没有,我闻闻有没有汗味儿。”
他低头换鞋以此掩饰刚刚的尴尬,然后迅速逃回了屋里洗脸降温。
他刚才的行为好像有点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