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轻则贬为庶人,重则人头不保啊!她可没有墨君凌那样强势的后台,一旦被揪出来,迎接她的就会是午后的铡刀啊!
话说墨君凌望向祥嫔的目光不过一瞬而已,在座之人根本没来得及捕捉,可这一瞬间对墨子渊和芊凰却也是足够的,墨子渊黑白分明的眸子直接一沉,他的目光慢慢变得锐利,出口的语气也不再温和知礼:“嗯?皇兄看祥嫔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祥嫔指使皇兄暗算本王,试图将私藏龙袍的罪名栽赃给本王?!”
掷地有声的质问传入所有人耳中,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已经把事情看明白了,只不过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不过这也不妨事。
墨君凌听到墨子渊的质问,整个人向后仰了一下,险些栽倒,脸色瞬时大变,慌忙的矢口否认道:“胡言乱语!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能拿出什么证据?!”他紧紧抿着唇角,神色如临大敌,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慌张和惊恐,月凌殇坐在东方曜的身侧,余光带着几许嘲讽地看着墨君凌。
月凌殇一袭墨衣翩跹,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神色却不似旁人那般凝重,他的唇角依旧勾着毫无温度的笑容,狭长的凤眸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仿佛所有的情势,都逃不过他的算计。
除了原本就知情的月凌殇,在座所有人中,也唯有东方曜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迷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望着芊凰绝美的侧颜,唇角慢慢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如果有一日他们为敌,她还是愿意帮他,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在她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的?
只要有一点点的位置,就足够了,他不必奢求太多,芊凰,今生今世,或许我们注定会刀剑相向,但我只求,当我们站在对立面的时候,你会有一丝一毫的不忍或犹豫,就足够了。
“三王爷想要证据,问问这位梧桐姑娘不就好了?”芊凰唇角一勾,看似无意地提醒了一句。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重新聚焦到梧桐身上,此刻的梧桐脸上再无血色,目光直直的看向岚妃,无数的情绪在眼眸间流转。
懊悔,愧疚,无奈……
“墨君凌,你还执迷不悟吗?!”月皇冷冷扫了墨君凌一眼,目光如炬的看向梧桐,厉声问道,“梧桐,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若是再不从实招来,朕定对你严惩不贷!”他的脸色无比阴沉,这原本是一场好端端的寿宴,却是叫这在座之人看尽了笑话,列国使臣都在此处,算是丢尽了他月国皇家的颜面,如今真相即将拖出,他如何能够开心的起来?!
梧桐舍不得将目光离开岚妃一寸,最后慢慢地闭上眼睛,遮住那眼底无尽的懊悔。岚妃娘娘,对不起,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哪怕仅仅是一个婢女的资格都没有。是我将你推入了这样尴尬的境地,是我导致形势直转急下,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对不起。
泪水忽然从她的眼眶中跌落下来,半晌,梧桐睁开眼睛,抬起手指着祥嫔,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三个字。
“其实是……”梧桐最后看了岚妃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痛悔,她正要开口说下去,离她最近的墨君凌却是一掌袭来,将梧桐击毙于掌下。闻风准备救下梧桐的芊凰和墨子渊都没来得及出手就眼睁睁地看着梧桐倒在了血泊中。
梧桐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恨,唇角漾开一抹凄绝的笑容,鲜血不断的从嘴里喷出,她只是最后再凄楚的望了一眼岚妃,这才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梧桐!”岚妃慌忙站起身来,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心中划过一丝凄楚,方才梧桐望向她时决绝痛悔的眼神,她看得分明,她知道,梧桐一定是身不由己,她还未来得及跟自己道歉,所以她死前才会如此的不甘,才会笑得那么凄苦。
梧桐……脑海中一度闪过那张欢悦的脸庞,和那声脆生生的“岚妃娘娘”。
岚妃的粉拳死死攥起来,双眸中迸射出愤恨的神色,美目如电,直直地瞪向墨君凌。在心里一字一句咬着牙,墨君凌,本宫一定要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芊凰的眼中也是一片迷离,心底划过一抹痛楚,方才梧桐倒下去的时候,脑袋是对着她的,也许是身上的力气已经耗尽,她只是对着自己动了动嘴唇,可那肆意流淌的泪水和血水交流在一起,夹杂着那句没有发出声音的话——
谢谢你……
“这欺主的奴才实在可恶,儿臣一时恼怒,请父皇宽恕。”墨君凌看着梧桐断气身亡,冷峻的脸上只有厌恶和不屑,没有丝毫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