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上前将他拉了下去,不过他并不似祥嫔那般反应激烈,反而面无表情地任由侍卫拉着自己下了大殿,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嘲讽讥笑。
所幸的是,罪不至死,有皇祖母在,再加上今日是母后的生辰,父皇多少是要给些薄面,只是软禁,不过当着列国使臣,他这个王爷的颜面是丢尽了。
墨君凌终于被拖了下去,众人齐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大殿之上又恢复了一派歌舞升平的场面,轻纱水袖的舞女随着乐曲轻舞而入。可大家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毕竟是寿辰宴,可先是银环毒蛇,又是私藏龙袍,再到现在的妃嫔皇子合谋意图不轨,大起大落实在太快,快到众人都没有防备。
在场之人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场变故牵扯到自己。
月皇拉住岚妃的手,眼底柔情脉脉,语气不由得放缓了下来:“岚儿,她方才可有伤到你?”
岚妃淡淡一笑,如梨花般优雅,眉眼弯弯的看着月皇担忧的神色,心头一暖,慢慢把头低下来:“多谢皇上挂心,臣妾并无大碍,这次可要多谢五小姐了,若不是她出手相助,臣妾只怕已经……”
月皇后死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眸中闪过如同毒蛇般恶毒的光芒,一时间竟是在想方才祥嫔的簪子怎么没有杀死岚妃。
过了许久,月皇才放心的松开岚妃的手,将目光重新转向墨子渊,看着这名出众的皇儿,心里百感交集,当即挥袖坐回席位之间,接过方才就让太监准备好递过来的圣旨,摊开在眼前,唇角一勾,提起笔来在明黄色圣旨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
大殿中顿时死寂一片,明眼人都猜出了月皇的意图,这是要……
忽而,月皇将笔一掷,收袖负手而立。
赫然落地的圣旨上,书写着几行清晰的大字。
“这圣旨,朕早该写下,也正是朕的犹豫不决,才有了今日这场闹剧!朕即日昭告天下,册封子渊为太子,立为储君!朝中大小事务一并交与太子代理!”
就此,内乱暂时平息,墨子渊立为太子,无大臣有异议,三王一党的人纷纷不甘心的垂下脑袋,满殿大臣都跪了下来,齐声道:
“皇上英明!”
太后满意的看了看圣旨,命大太监将圣旨收好,握住月皇的手,神色不明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寿辰宴就到这儿吧,其他人都出去,哀家和皇上有话说。”
众人虽得了太后的吩咐,可月皇此刻也在盛怒之际,好不容易有了缓和,他们也不敢随便动。
月皇见状无法违拗于母亲,只得挥挥手对跪了一地的人道:“都给朕出去吧!今晚之事谁敢传出去半分,朕定不轻饶他!”
说罢他转身亲自到列国使臣面前,略表歉意的笑笑,“让各位见笑了,都是我月国的家事,还望各位海涵。”
司徒瑞慵懒的倚在座位上,鹰眸半眯,意味不明道:“月皇实在客气,此乃月国家事,朕自不会多言,再者,此番倒也不虚此行。”话语间,那种深邃的目光转向芊凰,夹杂着几分莫名的兴奋,看得芊凰微微一惊。
看来司徒瑞已经发现了什么,她必须要加快动作了……
南宫御也点头表态,月皇这才塌下心来,可司徒瑞的话却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寒意,这个年轻的云国皇帝,似乎对月国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傲气和自信,让人不得不防啊。
大殿之中,人已是三三两两散尽,太后看了看一脸阴郁的月皇,轻叹了一口气:“皇上,该来的总会来,你也不要为此太过光火。”
“儿臣明白。”月皇的神色也有几分肃穆,“不知母后怎么看待?”
“哀家倒觉得,那定国公五小姐身上确实有特别之处。”想到芊凰那张荣辱不惊的脸,太后勾了勾唇角,“子渊选妃也将近了,哀家看这五小姐就很不错,尤其是今日多亏了她,此事才能如此轻易地化解。”
“那母后的意思是?”
“自是要赏的。”太后微微沉思后,沉吟道,“庶女的身份到底是让人看不起的,那定国公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如……”
“儿臣明白。”月皇脸上难得的掠过一抹笑意,岚儿也没少提过这定国公五小姐,今日一见也的确不错,“儿臣也正有此意。”
母子俩对视一眼,同时勾了勾唇角,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