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二姨娘被几个家丁用力按着控制住行动,跪倒在祠堂冰凉的地板上,她的发髻散乱,衣衫的领口也是敞开来的,她的神情十分狼狈,脸上还带着一点花掉的淡妆,眼底弥漫着死灰一般的绝望和愤怒。
原本那个脸色红润巧笑嫣然的美艳妇人,此刻变得苍白无色,她整个人跪在那里,仿佛随时随地就会被冷风吹倒,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透骨的冰冷,透心的冰凉。
二姨娘的心几乎结成了坚冰,可是她却接力忍受着寒冷的侵袭,勉强腾出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不让那些举止粗|鲁的人碰到她的孩子,这个孩子可是她的全部希望,她宁愿什么都不要,也要留住这个孩子,保下她(他)!
而二姨娘的身边,同样并排着跪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只见他长着一副清秀的五官,皮相声的很好。此刻他正不停地对着老夫人磕头替二姨娘求着情:“老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们,放过依儿和我的孩子!”
这男子的话分明就是在火上浇油,老夫人的脸色简直阴沉到了极点,而一侧的二姨娘根本不说话,更不为自己辩解,只是神情麻木地盯着青砖,似乎痴傻了一般,一个字都不说,似乎在无声的抗议。
现在,她已百口莫辩,哪怕老爷回来了,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吗?
祠堂外面围满了下人,每个人都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那一对跪在一起的男女,眼底没有丝毫的同情怜悯,只有浓浓的嘲弄和讽刺。
祠堂一侧的板凳上,作者一脸阴郁的老夫人。此刻的她面色苍白,神情憔悴,一双眸子里闪着气愤的光芒,还未开口,三姨娘已经先一步纷纷地指责道:“二姐姐,你比妹妹进府的时日要多,妹妹一直把你当做可以倾诉的姐姐看待,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无耻下|流!竟敢对外人宣称怀了老爷的孩子,可暗地里,却……却还在做这些龌龊的事情……你,你可对得起老爷么?!”
似乎因为太过气愤了,三姨娘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出口,紧接着她捂住胸口,发出一阵接连的咳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眸光如刀瞪着二姨娘惨白的脸颊,恨不得上前去扯住她的领口质问,但碍于老夫人的面子还是忍了下去。
一侧的翠云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帮三姨娘捶着背,搀着她坐下,声音不大不小地劝阻道:“姨娘啊,这二姨娘不守妇道,老爷来了自然会惩治于她,还有老夫人在此呢,姨娘可不要因为这些人伤了身体啊……”
三姨娘的神情佯装非常气愤,犹带着几分愤恨的无奈。她双眸含泪,用手颤巍巍地指着二姨娘,可以清晰地看出,连她的指尖都在颤抖:“老夫人,你是知道的,妾身这身子不争气,没能再怀上老爷的骨肉,得知二姨娘有了喜,妾身是半喜半忧,可是没有想到,这二姨娘竟然以这种手段来骗老爷的……”
话未说完,三姨娘又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她一边用手捂着嘴咳嗽,一边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我只是替老爷感到不公啊……”
话说到这里,三姨娘的声音戛然而止。祠堂门外,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只有那阴沉灰蒙的天空,冷冷清清地照着眼前的一幕,一片死寂。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满是戾气的声音:“不公?本公倒是不知,你如何替本公不公?”
随着声音,祠堂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仿佛还带着外面寒凉无比的冰寒。众人转头一看,正是去了东方家族应邀刚刚归来的定国公。
他大踏地迈了进去,望着祠堂内的情形,眸中冷光更甚,冷声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身后,跟着那体态窈窕的少女和一脸懵懂的少年,芊凰和楚玄璟刚一出现在众人眼中,就迎来了窃窃私语。
“这不是郡主大人吗?她怎么来了?”
“八成是老爷带来的,这明曦郡主尚未及笄,是不是……”
“罢了罢了,你没看到三小姐还坐在那里么?三小姐尚能例外,郡主又为何不能破例?”
“可毕竟……”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三姨娘心里一惊,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然而只是一晃神的工夫,定国公已经大踏步到了二姨娘身侧。定国公冷着一张脸,朝四周扫视了一眼——被按着强行跪在地上的二姨娘,以及二姨娘的身边,那个被吓得毫无血色的青年男子,还有凳子上面色苍白,正剧烈地咳嗽着给老夫人诉苦的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