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若不是阮治明的提醒,恐怕至少有三人遭到了毒蛇的攻击,如果不是阮治明的提醒,可能被鳄鱼拖下水的士兵还不止一人。还幸存的日军士兵忍不住面面相觑的对视着。这湿热的丛林里,还真是杀机四伏,连敌军的影子都没有捞到,自个儿就已经遭受了几次危机,而那些蚊虫,虽然不致命,但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这些人的士气。
“还有多远?”死伤了一名士兵后,中村部藏对阮治明的语气便有些不耐烦了。
“就在前面,不远了,不远了。”阮治明连忙道。
“才来越南,也不盘盘道,就想来揪咱们的尾巴,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从一处倒在小河两岸的树干,日军跟着阮治明过了河。不过这些日军却浑然不知,他们这些原本应该是来搜索猎物的猎人,此时已经悄然变成了一群猎物。
“锅巴,你去通知分队里的人,咱们来场围猎。”脸上涂着迷彩色的屠洪狞笑一声道。
“副队,那你呢?”叫锅巴的士兵问道。
“我去给日军的独木桥装点东西,呆会你会看到一群猎物,看到自己唯一的希望被毁掉之后的那种绝望,他娘的,在这该死的鬼地方闲了这么久,还以为被总教官那个变态打入冷宫了,原来在南方还真有大战,好不容易逮到群猎物,得跟他们好好玩玩。”屠洪低声说了一句,没等锅巴回复,便起身,如同丛林里的孤狼,悄无声息敏捷的没入树影,光线交错的丛林里。
事实上日军到了这里,距离屠洪这个小分队的基地也确实不算远了。
中村部藏也从丛林里的一些痕迹中发现了有人活动的迹象,跟其他士兵一样,精神开始变得亢奋。只是随着一声枪响,这种亢奋很快变成了紧张,惊慌。
砰!
“阮治君!阮治君!”很快,日军放弃了这种无畏的做法,阮治明脑袋上破开的弹孔,冒出的鲜血与脑浆混合物清楚无误的告诉着所有日军,除非是神仙再世,谁都救不了这个带路人了。少了这个本地的向导,后面会出什么事,还真没办法预料,中村部藏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们被敌人盯上了。而是一群极为难缠的敌人。
事实上正如中村部藏预料的那样,此时张春芳正带着自己的部属用相对散乱的队形,向日军接近过来。
砰!
又是一道枪响,一名日军应声而倒。
“不好,是敌军的狙击手!”连续两枪,都是一枪命中要害,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巧,而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能发现对方的藏身所在,丛林里四处都是树影,不少地方还响动着回声,哪怕是目力极佳的人,也极难在短时间内判断出敌人的所在位置。
中村部藏等日军悚然一惊,不管是对于西北军,还是日军,狙击手放在任何一支部队当中,都是精锐的存在,原本他以为就算有敌军,过来打前哨的侦察兵就算是厉害,但他们一个中队人也不少了,可没想到碰到的竟然是最为棘手的狙击手。想到这里中村部藏心里便沉甸甸的,阮治明那个浑蛋怎么不说清楚,要不是这家伙已经被对方射杀,中村部藏一定几个大耳瓜子甩过去。
“三人一个小组,从三个方向搜索,机枪手,掷弹筒在后面,发现敌军后,立即予以火力压制!”很快,中村部藏作出布置。
“砰!”
刺耳的枪声在丛林中仿佛死神的传唤一般,一遍又一遍考验着这些日军紧绷的神经。很快,这些日军发现了一个残酷无比的事实,对方的狙击手并不止一个。而且在这湿热的丛林里,对方仿佛丛林里的幽灵一般,踪迹难以捕捉。
中村部藏对狙击手有过一定的了解,对方本来就善于隐藏,在这种丛林里,简直是如虎添翼。日军成规模狙击部队起步的时间比起西北军要晚了好几年,此时在华北,山西战场都有些不够用。在南方,蒋系中央军,一直没有碰到像样的对手,谁能想到到了越南这种究乡僻壤,除了一些维希法国殖民军,其他只是些落后乡民的地方,竟然会碰到如此难缠的对手。
“在那边,快,追上去,绝对不能让这些卑劣的敌人逃跑了。”很快,一名小队长通过对方开枪时的声音,捕捉到了一个大致的方位。惊叫着向前冲去。
“啊!”一个日军士兵跑得太快,没注意到脚底下一条色彩斑阑的蛇,一脚踩到了蛇尾巴,彩蛇蹿起给日军士兵便是一口。在这鬼地方,日军士兵根本不愿意打绑腿,天气太热,绑腿很容易给汗打湿,缠在腿上让人特难受。所以蛇很容易便咬破了日军士兵的皮肤。
日军士兵恼恨的将毒蛇用刺刀斩成了好几断。刚开始还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粗略的撕了条布带捆住伤口上方一点,然后挤了一些毒血,便彪悍的加入到了追击的队伍当中。
“轰!”跑得太快的日军士兵根本没有注意到枯枝料叶下,自己踩到的东西不一样。一颗地雷让四周四五名日军都遭了殃。
“八嘎!”中村部藏心里窝火得厉害,打了这么久的战,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停,撤回去!”意识到形势不妙的中村部藏很快作下决断。
“中村阁下,小池君不行了。”很快,之前被蛇咬的士兵被抬到中村部藏身前时,已经是一脸乌青,浑身抽搐。
“抬回去!”中村部藏脸色难看得要命,只是此时已经没功夫再去发火了,丛林里险恶的生存环境,还有敌人的难缠程度,都已经超出他的意料,之前的向导阮治明也已经死了,他们这些人在丛林里根本摸不清楚方向,若不是来时两百多号人走过的地方都留了一定的痕迹,只怕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