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鼾声如雷,孙建平检查完这些马,悄悄凑过去,伸出两根手指头堵住小毛驴的鼻孔!
小毛驴被憋醒了,睁眼一看是主人回来了,一扑腾站起来,眨着大眼睛冲他嘎嘎叫了两声,尾巴一撅,噗嗤噗嗤,一连串的驴粪蛋砸下来。 孙建平抬手拍了牠一下,扯过铁锹,将热乎乎还冒着白气的驴粪蛋收起来,扔到马厩后面的大粪堆里。
“这玩意是真皮实,上午还呼呼带喘的,我给溜了点药,现在就好利索了1老程头笑着走过来,拍拍小毛驴的下巴,递给牠一把破碎的苞米粒子。
孙建平笑笑,马是贵族,驴是贱物,平日里吃的都是马儿吃剩下的难以咀嚼下咽的豆秸和苞米杆子,干的也都是些拉磨担水等边边角角的活。
所谓贱命好养活,娇贵的马儿隔三差五来场小病,不过从孙建平当马倌到现在,还从来没看过小毛驴生玻
“说过给你找个伴的,不过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孙建平摸摸小毛驴的耳朵,这货特别聪明,学着乌龙马把头钻进他的口袋去找吃的。
一口,这货咬住一个苹果!
哇主子的口袋里真的有宝贝!
“吃吧吃吧!别让老头看见1
快乐的小毛驴咬着苹果,大快朵颐,孙建平又审视了一圈自己手下的这帮“兵”们,几匹累坏的稞马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唯有乌龙马仍旧瞪着眼珠子,耳朵竖起来,警惕听着马厩内外的动静。
“程叔我先回去了1
孙建平走到乌龙马身边,捏捏牠的下巴,这货张开嘴,作势要咬他。
“嗯,路上慢点1
老程头把烧了一天的炉子熄灭,锅里倒满了水,准备明早给牲口饮用。
小山村安静极了,没有风,也没有鸟鸣虫叫,孙建平往前走了两步,扭头看看马灯下面的牲口,赫然发现乌龙马正一脸关切的盯着他的背影。
孙建平抬起手,冲爱马挥舞两下,乌龙马也报以嘶嘶的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曹家人还没睡,老曹坐在灯下,把白天买水泥的发票和收据都放在炕桌上,一项一项核对,生怕多花费一分一毫。
小月月躺在被窝里,小手抱着老猫,老猫却一脸不耐烦的咕动着身体,想要出去玩耍一番。
“哥哥你回来了,妈妈给你留好吃的了呢1小兴文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小手垫在下巴上,见他回来,嘻嘻一笑。
孙建平捏捏他的小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一掰两半,“吃吧1
“哇苹果1
小兴文接过来,把大的一半让给妹妹,小丫头一松手,老猫咻的一下蹿出去,跑到门口又转悠回来,蹲在孙建平脚下,抬起头喵喵叫。
开门开门!
喵子要出去巡视领地了!
“这一天天的不够你的了1孙建平只得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老猫瞥了他一眼,纵身一跃,好似一道灰黑色的闪电,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打开锅盖,一看锅里坐着一碗面条,还有一小碗鸡蛋酱卤,不由得心里一暖。
“要是这条水渠修好了,真像姚书记说的那样一年能打个一万斤粮食,那咱们以后可就不用挨饿了。”
吃完饭躺在炕头,老曹抽着烟听着收音机,和孙建平有一搭没一搭的絮叨着,忽听窗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女人叫声,夹杂着男人低沉的骂声,把爷俩顿时给惊醒了!
“这又是哪家叽咯啷叽咯啷大半夜干仗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