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知道1
两人都点下了下头。
老曹脱下内里带着“奖”字的汗衫,把牛黄包起来,揣进口袋,急匆匆回了家,甭说现在这个时节,就是任何年代,天然牛黄的价格都超过黄金!
这块牛黄足有拳头大小,晾晒干了也得有个一斤二两左右,算下来……
所谓穷生奸计,老曹不敢保证村里个个人心良善,看到这件宝贝而不动心!
老程头握着刀子,看看被剖开腹部的老牛,长叹一声,取来大码针,又把牛皮缝合起来,这个时候张子义也早早来到处理牛奶,看到老牛死了,停下脚步,一脸敬重的看了老牛一眼,“老曹咋说?”
“让咱们赶上马车,把牛拉倒后山埋了,这牛命也是苦,下辈子可别托生成牲口了1 老程头看着牛皮上深一道浅一道的鞭痕,不用问,都是小西山的人干的好事!
“唉1
张子义长叹一声,牛命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建平,套车去吧1
几个人把老牛抬起来,看似体型庞大的一头牛,身子却没想象中那么沉重,也是,都瘦成了皮包骨,哪还有什么分量可言!
孙建平赶着马车,老程头和张子义拎着铁锹跟在后面,到了后山,选一块窝风的积雪地,在雪上挖了个大洞,将老牛的尸身抬进去,再用积雪覆盖上。
孙建平抄起一根木棍,在雪地上写下两个大字。
“牛冢”!
“走吧1
张子义蹭蹭铁锹上的雪,扭头看了一眼隆起的雪堆,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点啥好。
回来的路上,三个人谁也没吭声,末了还是张子义叹了口气,“我这辈子,要是能落得老牛的下场,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谁不是啊1老程头也是连连叹气,“你还好有仨儿子给你披麻戴孝,我只能让建平帮我这个忙了1
张子义看看他,摇摇头,“想开些吧1
“不想开还能咋样,谁让咱们老农民天生就是干活的命呢1
又一声叹息,三个人良久无言。
新房子里,孙建平坐在炕沿,手里攥着那块复制来的牛黄,小豆包在他脚边绕来绕去,小爪子扒在鞋面上汪汪叫,想要看清主人手里拿的是啥东西。
“唉1
他长长叹了口气,回想起老牛弥留之际那一声长嚎,内心中隐隐有些痛,人和牛的命运又有什么不同呢,短暂快乐的童年,迷茫困惑的青年,辛苦劳作的中年,孤凉冷寂的晚年……
“建平你咋了,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钱大小姐兴冲冲推门进来,见他低着头坐在炕边,一双眸子黯淡中透着些许悲凉,还以为他发了癔症,急忙伸手摸了摸脑门。
也没发烧啊!
咋就糊涂了呢?
“坐1
孙建平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拍拍身边的炕沿,“你记得昨天从小西山牵回的那头老牛吗?”
“记得,那头牛瘦得吓人。”
“嗯,今早走的,那头牛干活干了一辈子,临了还给咱们留下这么个东西。”
“这是……牛黄?”
别人或许不认识,但是钱大小姐是啥家庭,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眼就认出来了!
“对,牛黄,老牛这辈子留下的最值钱的宝贝。”孙建平苦涩一笑,“这些牲口啊,真是为了人贡献了所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