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垂首侍立不语,朱高燧来来回回绕着桌子和孟贤转了几圈,孟贤头上冒汗,仍然一动不动。
朱高燧最后坐下,对孟贤说:“坐。”孟贤舒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却不说话。
良久,朱高燧说:“喝酒。”
孟贤端起酒杯喝酒,两人都不说话。
朱高燧皱眉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最上面大哥是正统,百官百姓归心,大哥下面有二哥,战功赫赫,一直惦记着呢,我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还能有什么办法?”
孟贤说:“不然,殿下看那公子扶苏与胡亥相比,论文论武,哪个更强?”
朱高燧说:“胡亥怎么能和扶苏比?”
孟贤说:“对啊,殿下,无论文武,那胡亥都远远不如扶苏,但是这秦家天下,却是谁得了?”
朱高燧说:“是谁得了?是他妈的赵高得了。”
孟贤赔笑说:“不过那是因为胡亥昏庸糊涂,年幼无知,殿下英明果决,怎能和胡亥一样,这大明天下,外人谁敢生异心?”
朱高燧点点头:“言之有理,来!喝酒!”
若干天后,两人再次到聚仙楼喝酒。
孟贤说:“还有一人,未得殿下允许,不敢上楼。”
朱高燧说:“还有谁?”
孟贤说:“落第秀才高以正。”
朱高燧鼻子里吐出一口气:“这等小人,有什么用?”
孟贤说:“殿下有大志,不可忽视小人,那高以正虽然是落魄书生,但是却胸藏兵甲,腹有良谋,殿下欲行大事,不可不见。”
朱高燧说:“好,那你把他叫上来。”
酒桌上,朱高燧满眼瞧不上的看着高以正,只见此人衣衫不整,面有菜色,心说这样的人也能办什么大事,如果不成,杀他灭口也就是了。
高以正微微一笑,对朱高燧说:“殿下可是担心名不正言不顺?”
朱高燧说:“正是。”
高以正缓缓说:“其实不然。”
朱高燧一听,大感兴趣,但是又怀疑这不是故作大言吧,便说:“何以见得?”
高以正说:“太子虽然为嫡,但体弱多病,恐非社稷之福。汉王残暴不法,为众臣所忌。君父在立嫡一事上犹豫不定,所虑岂非正是为此?”
朱高燧点点头:“正是。”
高以正:“如此赵王克成大统,岂非人心所向?”
孟贤说:“对啊。”
朱高燧大喜:“先生果然高明,那大哥二哥怎么办?”
高以正说:“赵王可是想再与两位兄长叙手足之情吗?”
朱高燧说:“no no no 都恨死我了,还叙什么手足之情?”
高以正说:“那就不用多虑了,一纸诏书将两位赐死,太子仁弱,想来俯首,汉王凶狡,必欲逞勇,到时候暗中遣一力士,当场斩首,其余人来不及反应,首领一死,必不敢为乱,做鸟兽散必耳。”
朱高燧举起酒杯:“小王敬先生一杯,先生一言,令小王茅塞顿开,不过?”
高以正也端起酒杯,说:“殿下可是担心诸王及诸臣军队?”
朱高燧又把酒杯放心:“不错,这军队可不是在我们手中,孟将军的军队和诸王诸将的军队比起来,可是颇有不及啊。”
高以正笑道:“岂止颇有不及,简直无法相比吧?”
朱高燧和孟贤说:“正是如此。”
高以正洒然一笑:“此事何足挂齿。”
朱高燧和孟贤一起站起来:“愿闻高见!”
高以正也赶紧站起,缓缓说:“百万大军又有何用?只要赵王即位,只需一纸诏书,诸将敢不伏诛?此乃赵王家事,难道他还敢造反不成?其余诸王都非圣上骨肉,有何资格争夺皇位,只要稍示安抚,且看谁敢为祸首!?至于太子与汉王一脉,却需斩草除根,以免有人胁裹为乱。办这些事,有孟将军的军队足矣。”
朱高燧一拍桌子:“无毒不丈夫!对,说得太好了!那我老爸怎么办?”
高以正说:“殿下可是有意学玄武门之后太宗优容高祖吗?”
朱高燧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nonono,我可没那本事,我见了老爷子就哆嗦。”
高以正说:“那~”朱高燧说:“那~”孟贤说:“那~”
“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同时发出十分邪恶的笑声。
“嘎!”窗外一只乌鸦惊得飞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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