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这样的意识,是白血病,让她开始有了纪念的意识。
他绝对不会让她生活在无尽的恐惧当中,每天都在担心害怕他什么时候会离去。
“特伊洛,那我们......接受手术吧!”坷烨妥协了。
纵使她很不愿意他去冒这个险,纵使......
但是......
特伊洛,我阻止不了你的决心......
特伊洛的眸光倏然一怔,银白色的眸子盯着坐在沙滩上的坷烨,整颗心揪了起来,半晌,才僵硬的开口,“我们......回去吧!”
他从沙滩上站了起来,伸手也把坷烨从沙滩上拉了起来。
坷烨借着他的力气,顺势落入他的怀里,抱住他结实的腰肢,声音柔和,“特伊洛,等手术成功,我们再来一次海边,你背着我在这里跑上十圈,好不好?”
她连说话都开始带着小心翼翼,特伊洛银白色眸子忽然一凛,“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凶!”
不该……把这些过错对着她发泄。
“好不好?”坷烨抬眸,目光坚如磐石,蝶翼微微颤动着,似乎只要特伊洛不给她答案,就不会罢休。
“好!”
他知道为什么她非要一个答案不可,因为她怕......
她怕自己死在了手术台上,这个希望会落空。
闻言,坷烨柔柔闭上眼睛,一颗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似乎预示到特伊洛会说些什么,她连忙双唇吻上特伊洛的嘴巴。
堵住了他一切疑问。
特伊洛浑身一僵,任由坷烨细细吮吻他薄凉的双唇,她笨拙的吻技像似柔和的海风,细细触摸他心底最柔处,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最后,坷烨从吮吻变成啃咬,她香甜的气息像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特伊洛喉咙一紧,立刻一手摁住坷烨的头颅,欺身而去,把她死死锁在怀里,瞬间夺回主动权。
顾不得太多,疯狂的在她唇上肆虐的啃咬,像是在发泄什么。
......
因为手术,美国的医疗团队跟安墨同时飞来了墨尔本,本来想让特伊洛回美国进行治疗,但安墨说特伊洛身体虚弱,不宜舟车劳顿,因此就选定墨尔本进行手术。
坷烨是一个医生,还是白血病这个领域的专家,她知道这个手术的危险性,却没有办法阻止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躺上手术台。
“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他确定吗?”安墨也加入手术,当他听到特伊洛接受这个手术的时候,他也很震惊。
毕竟,特路一直希望特伊洛能够接受手术,可是特伊洛一直不愿意,他怕自己像母亲一样,死在手术台。
“我没有办法阻止!”坷烨低着头,声音有些嘶哑。
“既然如此,让他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早上的手术......”安墨顿了顿,又说,“伊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希望,暂时不要告诉她!”
不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死在手术台,多年以后,还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重蹈覆辙。
“我知道了!”
“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安墨犹豫地说道。
坷烨眼眸一怔,抬头看安墨。
最坏的打算?
是指做好特伊洛会死在手术台的准备么?
是指……他有可能死掉的准备吗?
只要一想到特伊洛会死,坷烨的心就忍不住会痛......
整个人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那样的无助,那样彷徨,那样悲痛欲绝,那样撕心裂肺,那样……叫她窒息……
“坷烨......你该坚强一点!”安墨最后说道,他没有办法去安慰坷烨,因为这是她必须接受的事实。
坷烨讷讷点头,视线倏然没有了焦距。
安墨走后,酒店房间只剩她一个人,她背抵着大门,缓缓下落,最后蹲在门后,一个人缩成一团,紧紧拥抱着自己。
昏暗的灯光笼罩她纤瘦的身影......
她多希望特伊洛接受保守治疗,起码,还是有机会生存下去。
可......他却担心她每天都生活在失去他的恐惧当中,想要来一个痛快,不想她受折磨......
她没有办法阻止,也不能阻止。
可是,让她怎么去承受再失去他一次?
坷烨抱着双腿,身体,不住的颤抖......
眼睛的泪水掉下来,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银白色的双眸在黑夜恍然一亮,门缝中,他看的一清二楚。
地上、桌上、椅子上全是医学资料.......
特伊洛阴沉的眸子盯着坷烨缩在墙角的身影,她把头埋进交臂之间,那个模样好无助......
昏暗的灯光洒落在门缝中间,像是舞台剧开幕仪式,特伊洛银白色的眸子紧迫地盯着地上的她,抿着薄唇......
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