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面如何纷纷扰扰,为他的事议论纷纷,白君朔打发了一众同门的做客邀请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连忙开始盘膝打坐,消化丹药药力。
先前的斗法为了召唤出蒸笼鬼王,他超负荷调动了法力,致使道田震动,道脉受损,虽及时嗑药,但先前形势危机,并未来得及好生消化,现在静下来才有时间仔细打磨,消化药力。
一个时辰后,他从打坐中苏醒,旋又开始内省自身,他觉得自己这次怒杀方乾的举动充满了诡异,就像被人控制了心神一般,做出了与自己的本性相悖的举动。
他想试着找出原因,但他内视了一遍道田,又去了天宫与地宫各逛了一遍,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似乎那天自己就是脑子一抽,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但他回顾过往,还是从某次事件中找到了与此次举动相同的一点,那一次他是在杀了三个同门后,在山洞中炼化道果时,出现了一次情绪上的莫名波动,自己本不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却是为三个同门的死感到兔死狐悲,同时也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惭愧,那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格一样。
事后他还以为是自己疲劳过度所致,现在看来,怕是自身出了一些超出自己掌握的状况了。
“唉,不知道自身出了什么问题,找人问又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杀同门的事肯定不能提,而描述杀方乾的状态又有为自己开脱的嫌疑,不免令人齿冷,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白君朔暗道。
“连着几日斗法,便是以八品术士的体魄也有些承受不住,还是先休息一日,明日再去识果厅将那块中品悟道石拿到手。”
想到这里,他不再自寻烦恼,一番洗漱后进入了浅睡状态。
这一觉半睡半醒,直至翌日天明,白君朔起床简单洗漱后,朝丙级识果厅行走。
“见过杨师兄。”
“杨师兄晨安。”
……
从住处去往南门的路上,遇到的不论丁级巡察使,还是丙级巡察使,甚至于一名路过的乙级巡察使,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不情不愿,都不得不停下脚步,向白君朔拱手行礼。
在阎罗殿,师兄师弟的称谓之别,优先取决于品级的高低,品级高的无论进入阎罗殿的先后顺序,品级低的必称其师兄,而如果是同品级的术士,则按照进入阎罗殿的先后顺序排资论辈。
而往往职级和地位的高低与品级直接挂钩,但白君朔的情况比较特殊,非六品,却是甲级巡察使的职级,加上殿主金口玉言说他同甲级巡察使待遇,等于认可了他在阎罗殿的职级和地位,在这种情况下,阎罗殿所有门人,就必须按照对待甲级巡察使的规格对待白君朔。
白君朔一路走过,一开始还客气地拱手回礼,到后面发现人越来越多,有的甚至还专门绕路过来跟他套近乎,烦不胜烦之下就索性点头回礼,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客套上。
对于殿主给予他超规格待遇这个举动,白君朔并不清楚他内心所想,但却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若非自己表现出后天道田的天赋,也就不会受到如此礼遇。
所以人唯有自强,才有权力和地位,但这些外在的权力和地位对他来说,只是自强路上顺带的点缀,并不能让他驻足沉迷,他要的不是点缀,而是变得更强。
“杨……杨师兄!”一个正要出门的术士撞见白君朔,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连忙行礼,这一声杨师兄也惊动了识果厅中的数十位同门,一时间“杨师兄”的寒暄声不绝于耳。
白君朔拱了拱手,便算还礼,然后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到柜台前,里面的赤橙袍服男早已站起来,显得有些拘谨和不自然,见他看来,连忙拱手行礼道:“在下刘岚见过杨师兄,此番斗法大会杨师兄扬我阎罗殿威名,师弟甚是钦佩,只可惜职责在身,未能前往现场观摩师兄风采,甚是惋惜,师兄放心,一应奖励我已备好,正等师兄来取。”
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一方玉盒递予白君朔,白君朔接过玉盒,打开查看了一番,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将玉盒收入储物腰带,然后将黑玉令牌递给对方,又结算了每次晋级赛累计下来的因果点,然后在男子略显谄媚的恭敬目光中离去。
白君朔刚走到门口,便遇到了迎面走来的聂远、凌霄、胡威三人。
“杨师弟,啊不,杨师兄,往后该叫杨师兄了。”聂远拱手行礼,故作洒脱地笑道,但眼底的拘谨却出卖了他。凌霄、胡威二人比之更显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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