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的厮杀声,渐渐的听不见了,被鲜血浸染的路面,在季风的吹拂下,已渐干涸,那座豪华宅院的后门,在夜风的吹拂下,来来回回的开阖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院内院外。
一队队士兵举着火把,在街面上不定时的巡逻,让原本呜咽的穿堂风,少了几分诡异。
夏萌萌挪了挪早已僵硬的手脚,看向怀中的雅儿,因为高度紧张,夏萌萌那布满灰尘的手臂,早已被抓出一道道淡紫色的青痕,见夏萌萌挪开手掌,雅儿轻声问道:“娘!我们接下来去哪?”
夏萌萌抬眼看了看那座宅院:“明天那里该有新的主人了!”说着抿了抿嘴唇:“不过一些剩饭菜,想来还是有的!”说着把雅儿从怀里放出来,自己挪了挪僵直的双腿,收起覆盖在身上的草席,从杂物堆里翻出来,脚下便被一具尸体绊住,夏萌萌看了眼地上那横七竖八的尸体,心底幽然一叹,早上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到了晚上便要陈尸街头,这动荡的年月当真是不好过,也不知自己穿越至此的意义何在?
城内局势尚未稳定,这街道上的尸体,便这样现摆着,无人收尸。
城中的百姓十去七八,剩下的居民,也已死伤过半,更是在叛军的滋事骚扰下,家家举哀,哭声不绝!
秦王所部颇有实力,经久作战,此时盘踞向阳城,只盼能够与民生息,稳定局势,方是向阳城百姓之福。
屋舍开阖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悠长深远,惊的夏萌萌忙拉了雅儿,重新钻进假山窥探。
果不其然,街头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随即一队兵卒“呼啦”一声便塞满了整个胡同,左右分辨片刻,便有人带头冲进了宅院后门,夏萌萌下意识的用手,紧紧的捂在雅儿的嘴上,生怕弄出任何声响。
众兵卒搜索了片刻,终于放松了警惕,有人小声说道:“是野猫也不一定!”
领头的将士抬头看了看说话的那人:“贼兵虽退,却离城不远,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要放过!”
“是!”众将士齐声应道。
再次打量了下后花园,那领队终于带人离开了宅院。
又不知过了多久,夏萌萌手上一松,雅儿跟着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看着雅儿湿答答的发梢,夏萌萌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后背也是湿凉一片。
看着雅儿那张抹去了油灰的小脸,心底一紧,手上却还是回身抓了把泥土,摸在雅儿脸上,这里母女刚刚从假山上下来,突闻身后脚步声骤起,母女两人再想躲藏,已是迟了。
众军士将母女两人团团围住,雅儿吓的一双小手,紧紧攥住夏萌萌的衣角,夏萌萌突然心头一松,结束穿越也好!
“原来不过是两个乞丐!”领队的左右打量了下夏萌萌,夏萌萌伸手把雅儿揽在怀里,那将领见夏萌萌毫无惧色,不由得纳罕:“你不怕我?!”
“将军杀人如麻,怕有何用?”夏萌萌冷笑一声,扯了扯嘴角。
那将领讶异的看着夏萌萌,从士兵手上要过火把,凑到夏萌萌跟前,夏萌萌抬手推开火把:“将军若能悲悯,便放我们一条生路,若是不能,刀下不过多了两条亡魂!”
那将领犹豫了一下,有士兵凑上前来:“将军,我看这两个乞丐倒像是女的!”
“哼!”那将军一双虎目横扫了一眼士卒,那兵士当下不敢再多言语。
“你跟了我可好?”军士沉吟片刻,突然开口说道。
夏萌萌淡淡一笑:“城破之时,城中百姓沦为鱼肉,任人施为,将军又何曾有过怜悯之心?小民不过一贱妇,能为将军浆洗撒扫,苟延残喘本当万幸!然世事动乱,将军焉知明日之死?若为贱妇累名,妾实为不忍,还望将军成全!”
那将军闻言,再度沉吟,片刻后竟大手一挥:“放她们出城!”
夏萌萌抿唇一笑,黢黑的脸上笑容明媚,想来这古代的水土是极好的,一口洁白的牙齿,越发的动人,那将军看的出神,火把中夏萌萌拉了雅儿的手,越过众人走向那死寂的街道!
前途不可知,然身后亦无可留恋!
街道上来往的士卒亦不在少数,见夏萌萌母女两人,都投过来讶异的一瞥,有了之前的教训,夏萌萌刻意的压低了腰身,被人识破女儿身,想要全身而退,绝非易事!
“站住!”意外来的很突然,夏萌萌拽住雅儿的手,哆嗦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来。
“不知道在打仗吗?!谁准许你们出城的?!”一名武将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随了一队士兵。
说完那武将冲守城的士兵喊到:“敌我未明!严防有奸细混入城中,刺探我军军情!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出城!!”
“是!”守城将士忙齐声领命。
“那将军此二人该如何处置?”守将望看夏萌萌母女等其示下。
那将提马在夏萌萌母女面前徐步而行:“吾观此两人亦非歹人,倒像是流民,既是流民,只不放他们出城便可,待大势已定,方可大开城门,任由百姓出入!”
“是!”守将依诺紧闭城门,不放任何军民出入,那将吩咐已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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