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知道那晚是晏君清请来了大夫,但又不知是谁受伤,而且还如此大费周章的将宫中御用的温太医给叫去了。
这让他不得不好奇啊。
……
几日后,身体已不会有其他问题,皮外伤也好的差不多,精神大好。只是对于眼睛和双腿,池绣还是有不适应的地方,困扰还不小。
一大早,她便戴着条白绫,同小芸出来透透气。
“姑娘,你可喜欢这里的花香?”小芸推着池绣慢走在逐云小庄的园子里,脚步轻缓。
闻言池绣扬起了个浅浅的笑容,有淡淡的暖阳洒下来,衬得她如同阳光的精灵,看得小芸略略出神。
池绣深吸了一口气后赞道:“嗯……这一路的白芷香味虽然单调,却有益活血化瘀,你倒是会想。”没想到这丫头平日做事莽莽撞撞的,其实也挺有心的嘛。
“啊?”小芸不解的愣住了,须臾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并不知道有什么香味有益身心,只是闻着这花香味道清新,挺好闻的,才带着你来这边散散心。”
敢情是她多想了……池绣无奈的笑了笑,并没再说什么。
而后又听小芸问道:“不过,姑娘还懂医术?”
池绣摇了摇头,“不是医术,就是认识点香药罢了。”
“那可会制香?”小芸忽然停下了脚步,心下一喜,前几日九王爷还从西域进贡了一点苜蓿送给了胤王府。
池绣略一迟疑了会才谦道:“略懂一二。”
“懂就好了!姑娘如若想要感谢王爷,奴婢觉得……姑娘可以自己制香,是可以提神的那种,然后再一并做个香囊,连香带囊的送给王爷,王爷一定会很喜欢。”说完她激动的双手一拍,池绣甚至还听见小芸高兴得跳了跳脚。
池绣沉言不语,片刻后疑惑的问,“他睡得不好?”上次她也是在马车上看见了他凤眸下裹着一层淡淡的黑眼圈。
“奴婢听别人说的。”小芸的士气软了下来,不过一下又高涨了起来,坚定着道:“不管是不是,只要让王爷知晓姑娘的一片心意就好了呀。”
“哪有什么心意?我们八竿子也打不着。”池绣有点纳闷,自知之明这点东西她还是有的。一个王爷,一个青楼歌伎,委实不可能。
“怎么会!可那天王爷还搂着姑娘,还要亲自喂姑娘喝粥呢,在奴婢的记忆中王爷可从没有给一个女子那么好的待遇。”小芸立马摇摇头自顾自否定,一不小心脱口而出。
池绣差点被口水给呛了,咳了咳嗓子,脸色微微发烫,眼里一丝无可奈何,“你……你看到了?”
“就是我送的粥呀。”
这样一口承认真是让她有点迷之尴尬啊,池绣讪讪的笑笑,随即转移了话题,“可我压根就不会绣香囊。”
“怎么可能不会?”小芸先是一脸惊讶,后是一脸不信,一副你少唬我的样子。
女红作为临安女子从小就要学的一项技艺,就算在小芸这个年龄也几乎无人不会,可她又不大算得上临安人,哪学过女红。
“真的不会。再说了,如果要送放了提神香药的香囊,还不如直接点送些有助安眠的香药,睡前点在香炉内,保管一夜好眠。”
小芸想了想犹豫了一会,点点头悻悻的一笑,“也是。”然后又闲步的推起池绣走起来。
没过多久小芸又打开了话匣,随口一问:“姑娘你是哪里人?九王爷酒局那晚我可在场,你唱的曲子听着挺新鲜的。”
池绣吸了一口气,舒适的弯起唇角回道:“我是钱塘渔家村的人,曲子是我们那边世代传唱的渔歌。”
“是西湖啊,奴婢以前听长辈们说过,你们那的人都很会唱歌,还果真不假。”小芸惊讶的咦了一声略微感叹。
的确,渔家村自古开始,村民大部分人都是会唱歌的,渔歌就是这样一直流传下来的。
小芸把池绣推至厢房院落庭前,自己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的石头前,双手撑起下巴兴致勃勃的又问:“那姑娘那里都有什么啊?那里的莲花是不是开得特别好看?”
“那里不同于临安,没有临安的飞阁流丹亭台水榭,没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没有醉梦繁华沉沉如梦。那里的莲花在六月时开得最好看,一池红荷有着淡淡的幽香,每到夏夜就会有流萤成眠。”池绣一点点描绘着家乡的一派风景,用尽了毕生所听过的词语,眼里是满满的自豪,全然不知还有个人站在她的身后。
小芸在看到了晏君清后,慌忙的马上起身站了起来,睁大着眼动了动嘴唇想喊出声,晏君清却示意让她下去。
池绣也说得来了兴致,没有发现一点的异常,咬了咬朱唇又接着道:“还有渔家村里湖中的鲤鱼可多了,整个村庄的河道相通,连小溪都有好几只小虾。以前小的时候我还经常和别人家的小孩一起下河抓鱼呢。”
闻言晏君清勾起了唇角低低一笑,低沉的嗓音玩昧的启唇开口,“那你那晚为何一条也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