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表哥啊,那你要我怎么说啊?以二舅母强势的性格,如果我们两个当年没有去法国留学,你如今肯定也和胡六一样孩子都满地跑了。这些年你什么办法没想过?都有用吗?”早年陆定文想要退婚,甚至还想出了出家为僧的办法,只可惜,没一个寺院肯收他,理由很简单,六根不净,并非一心向佛。
陆定文苦着脸垂头丧气的说:“我以为留洋躲了这几年,她年龄大了会等不及就嫁人了呢。”
“你倒是想的容易。病西施可是二舅母的亲外甥女,当年不就是二舅母非要你们订婚的?二舅母当年怎么说的?表哥表妹一家亲。再说病西施对你还情根深种的,她就宁可拖到底也要吊死在你这棵树上。”
“我看你就是存心气我,我还以为你能理解我的绝望。”陆定文恼怒的起身又要走,霍廷宇使劲强按住陆定文的肩膀,“理解,理解,我自然是理解你的,只是还能怎么样?你还要再躲?如果我是你,与其躲还不如直接了当的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直白了把婚退了。那病西施也有21了吧?你再拖,她年纪更大这事就更不好解决了,最后不还是你收尾,所以趁早解决,真不能再拖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陆定文烦躁的甩开霍廷宇的手,“先前我对她说,我只当她做妹妹,希望她能够追求自己的爱情。结果还不是哭得发了病,一病几个月。我和她全无半点沟通的语言,更谈不上什么男女之情。
那顾凌之怎么说也是新式女子,可黄玉燕呢?如今都是民国了,人人崇尚新思想打破封建,她却固步自封,旧思想、固执偏见。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写‘繁花清梦’的时候被她给看见了。她对我那是好一顿教训,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说我不该写那些妓女舞女的丢身份,更不该与这些下贱身份的人厮混。我说她几句,她就哭闹不依不饶的不仅把我的初稿给撕了,还闹到我妈哪里,说我欺负她。”
霍廷宇摇头叹息,同是天涯沦落人。谁能想到盛名在外、风光无限的大才子陆定文私下里活得竟也是如此的苦闷。
“这些日子我都没敢在家住,那黄玉燕天天给我送什么鸡汤参汤的,大道理说个没完,我妈还说她贤惠。最让我害怕的是,我妈已经在收拾院子准备给我结婚了。”陆定文一脸愁容的快要哭了一般。
“那你现在住哪儿了?”霍廷宇觉得这真是把陆定文给逼得狠了,有伤都不在家休养,甚至都不来他这儿,看来是真心躲着家里了。
“我在佑卿哪儿住。”苏鄀昀,字佑卿。
霍廷宇想笑却笑不出来,一个受伤的人加上一个酒鬼。
“我今天来就是想找姑母帮忙,请她去帮我探探祖父祖母的口风。”
“没用。这事我以前就问过我妈,我妈说外公外婆也不满意这桩婚事的,可这是二舅母定下的,就二舅母那性子,二舅舅都没办法,他们就更不好强硬反驳了。”
霍廷宇一想到那强势的二舅母,就汗毛孔直立。
“那就要牺牲我了?”陆定文委屈绝望无助的挠头,“我要是真的跟黄玉燕结婚,不出三天我就能死。”
“那也不会,你可以和胡六学,不回家不就行了。”霍廷宇一脸坏笑着说。
“胡六那也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好蹦跶了。算了,算了。”陆定文烦躁的挥挥手,“别说我了,心烦。说你吧,到底是谁给顾凌之送花?林伯翰?”
“不会是他,应该是季汶锋。我看他每天都等在顾家外面。”
“也就你防着他,拿他当情敌看。可依我看,季汶锋从来就没有机会。就算当初梁宝珠不做手脚,顾老爷子也不会把他那宝贝的孙女嫁给草莽之人。
顾老爷子是什么人,他精明的很,也看得分明,我猜啊,当年顾老爷子一早就打算好了要将顾凌之送到英国去,他之所以什么都不说也许就是怕青联帮的人会对顾凌之不利,青联帮出事就个合适的时机,他顺利将顾凌之送走。”
“起码我看顾老爷子对你的态度就很不一样。你不也说,顾老爷子心里明镜着季汶锋那事你是幕后推手吗?可你看他有为难过你吗?弄不好人家心里一早就把你当做孙女婿了呢。”
陆定文有时也是看不懂霍廷宇,很是潇洒的人一遇到顾凌之的事就畏首畏尾,霍廷宇要是很早就向顾凌之表明心意,哪会有季汶锋的事。
“可我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我。”对于顾凌之,霍廷宇固执到死心眼。想到顾凌之不肯收下他的画,霍廷宇失落的像个迷路的孩子。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你想想你们两小时候多好啊,谁不都说你们两将来是要结婚的。连胡致燮的奶奶胡老太太都叫你们两是金童玉女,她不是还撮合过让你们俩结娃娃亲吗?其实那年你从法国赶去英国看她就应该说,你那点心思连顾嘉远都看出来了,说不定顾凌之就是在等你的话,偏你一看见她倒是胆怯了。”
“果然如此啊!”陆定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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