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信了逐月的吹捧,安心随着他来到丹心阁之时,才发觉自己莫名走进了一个阵法。
明明是在丹心阁之内,可我却丝毫感应不到周围的气息,甚至就连鱼小妖和逐月的气息也在我未察觉之时,尽数消失了。
孤身在一片又一片的桃花林中徘徊,可即便是我几乎走断了腿,也再也找不着出去的道路。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细细思索起这段日子,却发觉了自己一直没有注意过的事情。
若我不是怀杨,那我脑子里的记忆又从何而来?为何会有和逐月相关的记忆,怀平又说我从未与逐月有所交集?
还有景云的气恼,公冶的态度,任念的说法,逐月的行为……
我顺着蛛丝马迹细细思索,也不知在此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惊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是我的错。
若是我早听了景云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在此被困?是不是就不会被人骗去了真心?
可此刻想到这些,只怕为时已晚。
可我又实在是想不出为何前段时间还给我背桃花酥、杏仁糖的逐月会忽然把我困在此处。
难不成是因为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亦或是,来了什么人?
正如那日一般,因为来了什么人,所以逐月强行给我喂下了丹药。
可我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只可惜这该死的阵法里居然没有黑夜,害我连日子也数不出来。
脑子里尽是些怀杨的碎片式的记忆还有我自己的那么一丁点莫名其妙的记忆,可我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甚至我还想着是不是能够在拼凑出怀杨的记忆后,也能看见我自己呢?
毕竟怀杨当真是大悲宫的丫鬟,倘若我也曾真在大悲宫生活过,是不是与她也碰过面?对了,公冶和任念都叫我朝阳来着。
然而无论我如何绞尽脑汁,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可能是我自己本尊的人,甚至连一个叫做朝阳的人也找不出来。
或者说,并不是找不出来,而是我脑子中的记忆只是有限,许多东西就跟封存许久一般,根本无从开启。
我甚至有些绝望。
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猜错了自己的身世,再到自己误以为的真实,区区绕绕回回折折……我这辈子可真是没劲透了。
整天郁闷至极,却又无处发泄,最后就演变成我拿着长泪“残害”起这一阵法的桃花林了。
也不知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随着一片片桃花落下,我的剑法居然在此处突飞猛进。
无论是我的攻式还是我的身法,都有了一整阶的飞跃。
等我再被逐月放出来之时,无论是我的心境还是我的修为,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你倒是在此处待得愉快?”逐月朝我温和的笑着,原先见了这笑容,我总是欣喜的,但现在见着这笑容,我只觉得心内如同刀搅。
但这次若我再信,我就是个傻子。
看着他现今有些疲惫的面庞,还真是不可爱,甚至不如小时候那个虽然别扭却又待我真心又可爱的小烛月。
可被关这么多年以来,我的心态已经平和了许多。
“多少年了?”
“整二十年。”
“现在打算放我出去了么?”
“当然。你随意。”他面色复杂,似乎有什么话梗在喉咙里,想说却又不敢说。
我也知晓外头定是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否则他也不会关我这许多年后,又在此时放我出去。
但我也好奇着,关着我又有何用?难不成他堂堂一代魔君,还害怕我坏了他的好事不成?
我拎着长泪出去,这才看见了二十年未见的鱼小妖。
她眸中含泪,此刻向我跑来,只是不住地哭着。
“你过来。”我伸手把她捞进灵兽袋里,再没看逐月一眼。
虽然早已想过外头的天翻地覆,我却没想过外头的这般魔气冲天。
哦不,是魔气与妖气相杂冲天。
然后我又遇着了一个熟人,褚尤。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但我也懒得去细想这微妙变化从何而来:“恭喜你再不用带着妖族苟延残喘。”
“是啊,还得多亏了魔君。”褚尤唇角上扬,原本冰冷的面庞终于显得有些人气儿了,但他的下一句话是,“也恭喜你,大仇得报。”
“什么仇?”我微微眯眼,手不自觉地握成拳,不懂他此言何意。
“朝阳,原来你还未恢复记忆?我还当你是恢复记忆才会被他雪藏。”褚尤略有些吃惊,但还是顿了顿,若有所思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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