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道长哈哈笑道:“张大侠武功盖世,胸襟宽宏,果然够资格做武林盟主。”
长白常门陈振新说一变先前冷峻之态,恳切地接口说道:“想不到张大侠竟是武林百年来仅见的旷世奇才,看这武林盟主之位,实非张大侠莫属。”
定远正想开口说话,却见玄真道长大笑丰站起身来,目注张定远说道:“既然大家都赞成,张大侠也就不必推辞,下月月圆之日,贫道在武当山召开武林大会,请张大侠当着天下群雄,接登武林盟主,共研消灭魔帮之大计。”
这段话慷慨豪壮,博得满堂掌声。
张定远慌忙站起身来,抱拳对众人道:“众位前辈对在下厚爱,在下衷心感激,只是在下初入江湖,德薄能鲜,怎堪当此重任,这武林盟主之位,在下万万不敢接受!”
玄真道长慨然道:“这是什么么话,中原武林正道之荣辱存亡,难道竟不值张大快一顾吗?”
红花大侠胡不归亦起身说道:“放眼当今天下,能够和威武帮主莫青萱抗衡的,恐怕只有张大侠一人,如张大侠真要执意推辞,岂不令天下武林失望!”
张定远自出道以来,所经大小阵战虽不下数百次,但对这种众意同归的推崇场面,真还没办法应付,一张俊脸只胀得通红,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昆仑云龙大师见张定远窘状,立时开言道:“武林盟主之事就如此决定,今日胡大侠乃东道主,咱们先痛痛快快吃他一顿,个中细节,席上慢慢商议。”
红花大侠见张定远未再推拒,心中大感欣慰,顺势接口道:“云龙大师所言正是,今日得张大侠大驾留止,众位正该放开胸怀,痛饮三杯!”
说话间手臂微微向后一挥,恭立四周的仆从,立时一拥而上,添菜进酒,换取热汤,席间穿梭不停。
群豪欢笑声中,果然放杯畅饮,融乐一片。
酒过三巡之后,红花大侠挥退从仆,众人渐渐谈入正题,声音愈来愈低,直到未末申初时分,群豪方兴尽退席,由胡大侠引入客堂之中。
少林无明大师为替远打探梅玲下落,特陪定远先行告辞,在镇集前后探寻追查,却未发现可疑迹象。
张定远心虽疑虑,却也不愿太烦无明大师,遂在失望之余,和无明大师道别,独自往镇外走去。
石固镇上人如潮涌,小贩的吆喝,车马的嘶叫,以及那穿梭如织,熙熙攘攘的商民,比清晨更见热闹。
定远大步走出镇外,顿觉空气一新。
抬头仰望天际,但见红日西偏,霞光万道,不由激起他万丈雄心,对那群豪推他做武林明主之事,倒觉正是他展露身手,大显才怀之机缘。
从石固往东,是一条直通洛阳的黄泥大道。
两侧树荫夹道,农田辽阔,间或显露出一幢幢茅屋芦舍,却也是简单纯朴的风味。
他正往前走着,忽听身后蹄声骤紧,刚刚闪身让开,五匹健骑已经电闪掠过
张定远目光一扫,见马上坐着五个服色各异的劲装女子,还没来得及去想她们来路,蓦听一声轻咦传来,那奔出数十丈的五匹快马“唏律律”一声长嘶,倏然掉头奔了回来。
马上女子身法奇快,马还未曾停稳,她们已象轻燕般跃离鞍辔,并排落在张定远身前。
其中一穿红衣的女子说道:“喂!你这个可是叫张定远?”
定远眉锋一皱,细细打量这五个女子
只见她们身着紧身劲装,分别是红、黄、蓝、白、黑,五种服色。
年龄均在二十上下,个个生得眉目清秀,每人背上都插着两把宝剑,看样子,武功都还不弱,只是,定远并不认识她们,更不知道她们何以知道定远名字。
那红衣女子见张定远半天不肯答话,只顾望着自己一人,粉脸立时泛起怒意,冷冷喝道:
“就算你不敢承认,我也可以从你那支血剑认出你就是张定远!”
张定远淡淡一笑,豪不在意地说:“你既知道,何必多此一问。”
红衣女冷嗤一声,道:“张定远,快把剑还我!”
“什么?”张定远听得一怔,继而大笑说道:“我的血剑还给你?哈哈哈,你不是痴人说梦?”
红衣女怒叱道:“你偷了我们沙陀派镇山之宝,物归原主自是理所当然,你难道想装疯卖傻?”张定远一听沙陀派三字,心中立时雪亮,倏然一正神色,朗声道:“你们都是沙陀派?”
旁边黑衣女突然插口道;“沙陀五燕都没听过,真是少见多怪!”
张定远冷冷瞪了黑衣女一眼,又把目光在五人脸上一扫,大声问道:“你们的武功比沙镇中他们如何?”
红衣女冷然道:“正要替他们报仇!”
张定远双手不自觉地向她们身上指了几下:“可惜你们也不是在下对手。”
红衣女风目掠过一丝杀气,接口道:“尊驾不必太狂!”
随着狂字出口,只听当场响起一阵清越剑鸣,沙陀五燕背上插的十支长剑,全都拔在手中:“我们沙陀五燕倒要斗斗你这目空一切的强徒。”
红衣女说话间,手腕轻轻一抖,两剑震起六朵银花,在定远面前晃了一晃。
定远只觉眼前银光闪动,寒气生风,不由忖道:“殊不料这女子武功真比沙镇中他们高明得多。”
黑衣女摆出一个架式,大喝道:“你到底还不还血剑?”
张定远耸肩一笑,道:“还是那句话,你们不要做梦。”
白衣女厉叫道:“五妹,不要再跟他噜嗦,我们动手!”
说着香肩一晃,斜立定远面前两步左近。
其他红、黄、蓝、黑,四个服色女子,见白衣女动作,立时发出一阵娇叱,各自闪动身形,把定远围在核心。
张定远剑眉一剔,沉声道:“五位可不要将在下逼得太紧!”
白衣女冷冷说道:“快亮你的兵刃,我们沙陀五燕从来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张定远闻言,反把手负在后面,道:“在下可懒得跟你们斗!”
沙陀五燕万万料不到在战争一触即发的当儿,张定远会来这么一手,不由互相对望一眼,黑衣女沉声道:“我们可没时间跟你纠缠,只要你胜得了我们手中长剑,就放你自由离去。”
张定远长笑一声,道:“我张定远要去要留,当然由自己心意,嘿嘿,要是想用强动武,你们十支长剑在下还不放在我眼里。”
说着双臂疾振,把个身子拔在空中,斜里飞出十数十外。
在他想,凭这种罕绝轻身功夫,定可脱出五燕包围。
岂知事实大出意外,张定远身形方落,突党四面银光爆射,彩衣闪动,沙陀五燕竟如影随形围到,仍把定远困在剑圈之中。
白衣女冷嗤道:“如果不敢动手,就快把血剑交出。”
张定远确也觉得五燕身法非比等闲,情知今日之事,必然不会善罢,暗忖道:“看样子得露上一手,让她们知难而退。”
心思一定,手上立时有了动作,觑定十支逼在四周的长剑,蓦地把身子一旋,一圈红光暴涨而起
但听场中一阵脆响,震人心弦,沙陀五燕手中十支精钢宝剑,全被张定远突然抽出的血剑削断。
沙陀五燕自出道以来,哪曾遇到这种阵势,齐齐一阵惊呼,各自退下三步,望着张定远手中血剑出神。
张定远巡目一扫五燕,缓缓把血剑插回鞘中,淡淡笑道:“五位姑娘不必在意,在下今日占了血剑的便宜,算不得什么胜负,来日有机会,在下定好好向姑娘们讨教高招,张定远告辞了!”
果然大步往前走去。
沙陀五燕未交一合,竟被张定远一连削断了十支长剑,全都羞容满面,怔怔地望着张定远离去,谁也没出声。
张定远往前走了里许,穿入一片密林,忽听头顶一阵微响,刷地落下一人,竟是那沙陀派的马德林。
“张定远,咱们又见面了!”马德林竟是一脸奸笑。
张定远目露寒光,微晒道:“掌底游魂,又来做甚?”
马德林竟是毫无从前那种惧怕之色,阴声道:“在下特来请张大侠到昆山一行。”
“昆山是什么地方?”
“绥远昆山,乃我沙陀派基地。”
“我为什么要去?”
“家师特备了几个阵势,想请阁下指教!”
张定远听是沙陀派约战,心下微怒,抬手往前一挥,把马德林震退五步,大步向前走去,口中道:“在下没空!”
马德林微微怔了一怔,追上去叫道:“好个张定远,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呀?”
张定远转身喝道:“谁说我害怕?”
马德林道:“为什么不敢去?”
“在下不高兴去。”
“事实上是不敢去,家师在我临走时就对我说过,此行若取不到血剑,便约执有血剑之人到昆山来,试问敢应这个约么?”
定远脸上杀气隐现,冷然间道:“此去昆山要走多久?”
马德林阴阴地道:“不久,不久,两天足够!”
“走!快带我去。”
这个不服输的张定远,为了争一口气,放弃了寻找梅玲念头,终于跟着马德林离开了河南,转奔遥远昆仑而去。
第三天的正午,两人已来到昆仑山下。
马德林对张定远道:“阁下慢走,在下先去通禀一声。”
张定远冷哼一声,道:“快去!张某可不耐久等!”
马德林闻言飞奔而去。
张定远沿着山路慢慢向前行走,约莫走了两三里路,忽然来到一个极其宽广的山谷,但见谷中乱石林立,中间却有个数十丈方圆的空场。
张定远艺高胆大,虽觉地势奇险,亦是毫无所惧,沿小路笔直走入谷中空场,遥遥看见山谷的尽头出口之处,横着一块大石,上刻斗大三字:“沙陀门”
定远正暗笑这名词取得古怪,陡听四面八方喝声大起,石林间竟闪出百余灰衣大汉,个个手持长剑,霎时间在定远四周布下九圈人墙,每人手中宝剑擎过头顶,交相倒逆。
只听圈中响起一阵“嗡嗡”的剑气交鸣,张定远突然感到一股绝大的吸力,身子几乎站立不稳。
张定远提足真气,稳住身形,只听高处有人叫道:“张定远,先尝尝沙陀九环剑海奇阵的威力!”
定远循声望去,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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