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裴耀卿正待说话,就听李泌又说道:“赵大被逼做贼,错不在赵大。”
裴耀卿想了想,这赵大如此贫困,是因为他是失去田地的流户,只好租种他人的田地过活。若是赵大无错,那就是让赵大失去田地的人有错,也就是那些权贵有错。
可权贵们犯错的底气又来自哪里?李泌不说,裴耀卿也明白。
“裴公,据实上奏,请圣人裁夺为上。”
李泌把谱都给他打好了。
裴耀卿想想也只能这样了。这事估计不是个例,只是没人想到为他们说句话而已。
这李泌能想到这点,说明玄宗的眼光不错,李泌是一个合格的神童。
“李泌,那獬豸移位是怎么回事啊?”
“咦,我不是说了吗?它们见到那神人便摇摇晃晃的给他行礼,这才有了移位一说。”
裴耀卿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不过,太宗曾为长安府尹多年,这獬豸认识他也很正常。
咦,自己怎么也这样想了?裴耀卿看向李泌,觉得自己今日被这小孩子带了节奏,竟然也信了他的神人一说。
“将赵大押回牢房,等待发落。”裴耀卿说道。
几名衙役过来把赵大拖了起来,他看向李泌,眼里全是泪花。
“赵大,你阿娘有邻人暂且照顾,你不必挂念。”李泌说道。
本已经站起来的赵大一听这话,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哭喊着“恩人啊!恩人啊……”
李泌已经转身向大堂下走去。经过那道门槛时,一个人伸手将他抱起来,放到了门槛那一边。
李泌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只是笑了笑就走了。李泌认出他来了,就是那个上次把他放在马上,带到这里来的刘参军。
李承休牵了李泌的手,与杜甫赵吉等人一起出了长安府衙。
李泌看到李嗣业还站在街对面等着,就赶紧挣脱父亲的手,朝他跑了过去。
看到李泌过来,李嗣业说道:“小先生,那獬豸还挪回去吗?”
李泌一笑,说道:“挪什么挪,这已是神迹了。”
李嗣业愣了下,想不明白李泌让他趁着天黑,把这两只獬豸各自向里挪了寸许怎么就成了神迹了。
“小先生,你不是说只有能挪动这两只獬豸,郭子仪才服气,怎么就成了神迹了?”
“别问,谁问也是不知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
其实李嗣业也明白,李泌让他挪动獬豸,肯定不是为了让他证明自己比郭子仪力气大。
至于成了神迹,小先生说是神迹,那就是神迹。再说,满长安城里,有几个人能生生挪动这两块石头疙瘩?
自己天生神力,做了这事那就是神迹。
“小先生,那马车里坐不了这许多人,要我背了你回去吗?”
李嗣业看到周大的马车上已经坐满了人,就如此问道。
“不,咱们去我那位老友家。”
说着,李泌朝着街道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