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断然不能输了予他们。
他想学高洋杀招,也是觉得这记绝杀有千万人吾往矣豪勇,与高家征战沙场的诸多武学,有异曲同工之妙。
自己学之,或有沙砾引珠奇效。
殊不知,自己不曾领悟出“势”,一直不喜武学的三哥倒是先己一步,声威赫赫打出拳势。
他有恍然入梦之感。
“怎么样?看出点什么没有?”
高洋停了下来,看向高琰,笑而问道。
高琰仍觉茫然。
久久后,发问:“三哥,你刚才使出的可是拳势?”
高洋道:“你知道我往日不喜武学。什么拳势不拳势,我也不大了解。”
“肯定是拳势无疑。我不会看错。
听父亲说过,势这个玩意,越想急着参悟,越是摸不着门槛。
相反不当回事的,因为专注投入,反而水到渠成。”
高琰痴痴叙述。
高洋正色道:“四弟,你莫要着急。
依你天赋,领悟势,轻而易举。
总之欲速则不达。
注重积累,厚积薄发,方可登临顶峰……”
高琰点点头,忽而一拍大腿,笑着道:“三哥,父侯与母亲若是知道你领悟势。
想必定是欣喜若狂。我看不如现在就去告诉他们。”
他还不知高怀德正与蛮族左卫大军对峙。
也是防他年幼,不慎走漏风声。
瞧他一惊一乍,高洋拉住他,“莫去烦扰父侯。父侯军务繁多,待他有暇,我自会详述。”
高琰很是听话,耐住性子。
接着,高洋详细为他阐述了贴山靠这记绝杀的要诀。
毕竟只是一记杀招,再是绝招。
两个时辰后,高琰已然学得七七八八。他是个武痴,若非这样,也不会年少成名。
见其确实不当儿戏,高洋见猎心喜,索性传了站桩聚劲法门。
“好了,四弟。这记杀招你也算学会。至于要使得精通,唯有自己回去慢慢揣摩了。”
打发走高琰,回到静室,继续参悟【雷炎法章】。
同时思虑该如何让姬丽敏答应自己随军前往鬼愁谷?
说实话,高洋很想苟。最好一苟百年、千年,神功大成,再出江湖。
然而时事难料。
父侯与蛮族大军对峙,脱身不得。
大兄坐困鬼愁谷,难以突围。
眼下自己逼上梁山,成了侯府唯一可做主男子。
若是不闻不问,不说良心过不去,就是朝廷与江湖双方压力,也需父侯或大兄回府坐镇。
如此自己才好隐蔽一侧,慢慢苟,缓缓苟……
当然,说服姬丽敏,高洋极没信心。
试想夫君、长子失陷荒原,你要她继续让次子身赴沙场。她又不是杨门女将佘太君。
绞尽脑汁,筹思良策。
这日晨昏定省。
高洋索性直接开口:“娘,救援大兄之计是孩儿筹谋。外人去办,委实放心不下。
思来想去,只有孩儿参与,亲临督战,才有计成之望。”
姬丽敏一愕,怔怔望着高洋。
久久无语。
“如果娘不答应呢?”
“孩儿会偷偷去。”
高洋说得斩钉截铁。
情知此刻不是磨叽之时,不然娘亲定然否决。
姬丽敏伸出手,在高洋脸上轻轻抚摸,“洋儿大了……知道为爹娘分忧。”
说话间,手上力道加重,从抚摸变为狠狠揉搓。
“就是不学好,居然先斩后奏了……
说,谁教你的,娘一定要严惩。”
高洋愁眉苦脸,如塑立体五官,突然变得滑稽不已。
“娘……没人教孩儿,是孩儿担心父兄……
而且孩儿都已成人,整日价待在府里只晓吃喝,早晚变成废物。
再说,父兄危难,作为儿子与兄弟,岂可坐视不理。”
姬丽敏点点头。
“果然长大了……”
过了一会,姬丽敏放下手。
“娘亲可以让你去,但你须答应,一定要回来……娘可不想失去你们。
因为你们是娘的支撑……”
高洋忽然心旌抽搐。
此般场景以往只在前世影视上看过,殊不知今日临来,陡然心头滚烫。
这种感觉,真想大哭一场。
喜极而泣还是触景伤情。
高洋茫然。
总之霎那间,百感交集。
“三哥,哈哈……我也练成了拳势……”
一个声振屋瓦般声音打断娘俩心思。
高琰兴冲冲进来,压根顾不着拜候娘亲,拉住高洋。
“三哥,你传的法门,当真高深。我练了两日,就领悟了聚劲窍门。你跟我来,我现在已经习会拳势……”
无极拳站桩讲究动静相宜,谈不上比虎啸龙吟法门高深,但因为拳理不同,初学乍练,旁类触通。
高琰非但很快领悟拳势,更晋升了后天六重。
这让他大喜过望。
人说一步先,步步先。
十三岁的后天六重。
漫说冀州一枝独秀,就是整个北疆四州,也是绝无仅有。
“三哥,你练武不怎么样,可当老师却厉害得紧。不如改行吧!”
由于欣喜若狂,不免口不择言。
却没发现,自家三哥脸都黑了。
太张狂!
少年人不打击一下,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