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稳则无法以意行气,无奈之下只能将酒水反吐而出,外出醒酒。
实则在此之前他已然感觉到口中发苦,此乃饮酒过量伤了肝胆所致,虽然肝胆五行属木较耐伤害,但此时已然入秋,非肝气胆气旺盛时节,酒虽为水形却为火属,饮酒过量会焚烤木属肝胆,最终导致暴躁易怒。
次日清晨,莫问正在进食早饭,周贵人携侍女前来。
周贵人并无多余话语,落座之后直涉正题,“护国寺位于皇城西南,为皇家寺院,有僧众八百余人,住持便是国师,法号广谱,原为菩提寺僧人,皇上尚为吴王之时便与之交往甚密,登基之后那广谱便升任国师,入护国寺任职住持,协辅朝政。”
“协辅朝政?”莫问皱眉侧目,通常来说不管是护国法师还是护国真人,其职责多限于司天祭祀,国礼法事,晋国的国师怎会参与朝政。
“然,皇上登基之前以王爷身份兼任司徒,司徒总管军国支计,那时广谱便多有参与,”周贵人说到此处微微停顿,转而再度开口,“此人神通法术如何,外人自不可知。但他城府很深,多善谋划,与之斗法,需防他用计。”
“多谢贵人提醒,不过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纵然他年老成精,斗法亦需靠真实本领。”莫问摇头说道。
“你可有取胜把握?”周贵人关切的问道。
“哪怕粉身碎骨亦要胜他!”莫问正色开口。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年纪尚轻,此番不成还有下次,那国师之位早晚会落入你手,你此番怎能存有破釜沉舟之心?”周贵人愕然不解。
“若为己求,三亩薄田便可果腹,一间草舍已得安身,何必于这功名官场耗费精力,这次斗法来之不易,失而不可复得,况且此番我乃是为上清出战,为天下道人正名,若是落败如何与同门交代?如何与三清交代?”莫问话语掷地有声。
周贵人闻言大感惊讶,莫问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势必一举成功,不留半点退路。
“如此这般,我便不扰你修行,我会遣人为你打探消息,斗法之日的法袍穿戴我亦为你好生准备,你无需分心。”周贵人话毕起身。
“有劳贵人了,”莫问站起身走到内室取出旧袍递向侍女,“法袍需与这旧衣一般大小,布扣距离亦不能变,贴身衣兜亦要与此衣相同,大小深浅不能偏差分毫。”
“为何如此要求?”周贵人虽知莫问此举必有深意,却好奇深意为何。
莫问并未出言解释,而是自怀中取出黑盒画符一道。
探手入怀,取出黑盒,挑指开启,回指夹纸,提笔蘸色,画符书写,这些动作不但快逾闪电,还多步同为,周贵人刚刚看清木盒颜色,那道纸符已然画毕待用。
“当真匪夷所思。”周贵人由衷感叹,莫问要求新衣与旧袍相同原来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刻快速做出反应。
莫问摇头过后撕毁了那张没有加盖法印的符咒,那广谱和尚已然渡过了天劫,速度必然迅捷,若不能在斗法之前进入紫气,斗法之时能否来得及画符都在两可之间。
周贵人知道莫问需要静处,便没有多待,带着侍女出门而去。莫问召来老五,带走了尚未吃完的那些饭菜,转而再行饮酒盘坐练气。
五日之后的午后,周贵人再度到来,此番带来了一张长形的黄色文牒,“这是护国寺送来的柬帖。”
莫问探手接过,展开阅览,柬帖与门帖和请柬类似,这张柬帖是由护国寺发出的,请他本月三十前往护国寺参加法会,仪程分为了显能和辩法两个部分,时间自上午辰时到下午申时,共五个时辰。
“护国寺所定是否不合规章?”周贵人见莫问看罢柬帖眉头紧皱,疑惑的发问。
“那倒没有,只是那广谱和尚用心险恶,看我不起。”莫问摇头说道。
“从何说起?”周贵人追问。
“他自忖必定胜我,故此才将斗法前置,我若败于他手,不得马上离去,还需留在那里受其羞辱。”莫问将那柬帖递给周贵人。
周贵人接过阅览,面上忧色更重,那国师成名已久,而今已经五十多岁,莫问刚满二十,论心计论修为,都无优势可言。
送走周贵人,莫问独处了半个时辰,转而唤来老五,开出两张药方交了他,“照方抓药,早些带回。”
老五接过药方转身出门,半个时辰便行回返,带回了两包药草。
“老爷,这张方子你是不是开错了,怎么是毒药啊?”老五指着那黄色纸包问道,他虽然不认字却认得药草。
莫问打开黄色纸包看了里面的药材,转手将其递向老五,“没错,拿去猛火煎熬,取药给我。”
“老爷你要干嘛?”老五驻足不走。
“我自有用处,速去,莫要耽误。”莫问摆手撵走了老五。
酒水所蕴火性熔丹太慢,无法将渡劫提前,而今只剩下了以攻心之毒催发心火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