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吃痛之下以尖喙啄向老五踩着它翅膀的左腿。
老五见它还不老实,冲其脑袋又补了一棍,“老实点儿。”
莫问对此物无计可施,将符盒还入怀中站立旁侧,由得老五进行恐吓威逼。
老五见莫问袖手旁观,马上变副为主,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你害死了那么多小孩,死有余辜,快把衣服脱了,不然我们就要替天行道。”
那只夜行女并不理会老五,喙啄爪挠,尖叫挣扎。
老五恐其逃脱,翻身骑上了夜行女的胸腹部位,双脚各踏一翅,以此躲避夜行女的抓挠。
“你跑不掉的,快把衣服脱了。”老五冲着啄来的鸟嘴又是一棍。
老五这一棍力道颇重,夜行女吃痛之下不敢再去啄他,只是连连尖叫,彷如女子哭喊。
老五黔驴技穷,转头看向莫问,莫问此时尚未想出可行的办法,只是看了老五一眼,没有给予指示。
老五见莫问不说话,只得自己想办法。
“不想死就赶快把衣服脱了。”老五说道。
夜行女尖叫。
“换做是别人抓到你,你早没命了,碰见我们算你运气好,你把衣服脱了,我们放你走。”老五放缓了语气。
夜行女还是尖叫。
“你他娘的,不识抬举。”老五怒了,孝棒狂轮,“你脱不脱?脱不脱?”
夜行女无法挣脱,只能尖声惨叫。
“大胆霪贼,还不快快住手。”就在此时,南方传来了一声呼喊。
莫问闻声回头,只见一个青年道人自南方凌空飞来,此人年纪当在二十岁上下,身穿青衣道袍,面白无须,长的很是清秀,腰间配有一柄长剑,脚下踩踏了一根碗口粗细的五尺黄木。
话音刚落那年轻道人已然来到了近前,纵身跃下黄木,落地之后长剑已然出鞘。
此人虽然抽出了长剑却并未冲上去砍刺老五,因为他已经看清了老五压着的并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只黑鸟。
“你们在做什么?”那青年道人回过神来,出言发问。
“这是一只夜行女,乃妖邪之物,我们将其擒获,正在问讯。”莫问说话的同时看的是那根悬在空中的黄色木头,此物的形状有些像顶门棍,但周身刻满了上古文字,这些上古文字他竟然一个也不认得。
那年轻道人半信半疑,将视线再度转移到了那黑鸟的身上,面色随即大变,“好你个妖道,她分明是一个女子,你们掳了她在此,意图行那丑恶之事,还想施障眼法骗我?”
莫问闻言知道此人是看到了夜行女胸前的人乳,加上老五先前一直高喊着让夜行女脱下衣服,还有那夜行女吃痛之下发出的与女人一般的惨叫,都令这年轻小道产生了误会。
“此物本是妖邪,并非贫道施了障眼法。”莫问出言解释,这个年轻小道虽然修为低微,踩踏的这根黄木却极为神异,若是他不曾猜错,此人应该是某处洞府或仙岛的晚辈。但此人所穿道袍并无三教标识,无法判断他是哪一派的后辈。
“若是妖邪,为何不见妖气?”那年轻道人怒气更盛,言罢扬剑指向老五,“快放开这位姑娘。”
“姑娘?你家的姑娘长成这样儿啊!”老五并不惧怕此人。
“放开她!”年轻道人长剑前伸,迈步上前。
老五见状转头看向莫问,莫问冲其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行放开那只夜行女。
老五松开那只夜行女,站到了莫问旁侧。
那夜行女很是奸诈,得了自由并不飞走,而是正身过来,冲那年轻道人连连俯首,彷如作揖,与此同时嘴中发出了如同女子哭泣的悲声。
“姑娘无需惊慌,有贫道在此,他们不敢伤你。”年轻道人冲那夜行女说道。
老五侧目咋舌,“哪儿来的傻子?”
“你说什么?!”年轻道人听到了老五的嘀咕,高声喝问。
“它本来就是个妖精,你非要说是女人,不是傻子是啥?”老五反讥。
“是人是妖,我自有办法验证。”年轻道人说完,口唇微动。莫问原以为他在念诵真言,细看之下发现并非如此,此人似乎是在咬舌尖。
莫问猜的没错,那年轻道人的确是在咬舌,这是道人在没有携带画符事物而遇到妖邪时的一种应急方法,舌尖血阳气很重,可以压制妖鬼气息,也可以破除一些浅显的障眼法术。
年轻道人咬破舌尖,冲那夜行女喷出一口血雾,大喊一声,“破!”
话音刚落,那夜行女陡然变成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妇人,冲那年轻道人哀声求救,“真人救我。”
莫问在旁看的真切,那夜行女之所以变化为人并不是年轻道人的那口鲜血起了作用,而是夜行女故意变化为人以此来迷惑他。
那年轻道人见黑鸟变成了女子,面上傲气更盛,鄙夷的看向莫问和老五,彷如拆穿了他人谎言的智者。
莫问不以为意,淡然一笑。
老五看不惯那年轻道人的高傲神情,嗤之以鼻,“彪啊,真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