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为你的安全着想,”莱莫尔这样劝慰。“现在时局不稳。”
克里森解释道。“在伤心地到赛尔霍利斯之间这段路,我们三次瞥河东岸有向南进军的骑手——多斯拉克人。又一次我们是如此的靠近,甚至能听到他们发辫上的铃声,夜晚不时还能看到他们的营火在东山后面照耀。我们也遇见了战舰,挤满了奴隶士兵的瓦伦提斯河舰。元老们显然在担心来自赛尔霍利斯方向的攻击。
提利昂立即明白过来。沿着主河道的城镇里,赛尔罗伊斯坐落于罗伊达的东岸,与它的姊妹们相比,她更容易收到来自马王们的袭击。即使这样,着也是一个小小的奖赏。若我是卡奥,我就会佯攻赛尔霍利斯,让瓦兰提斯人赶来营救,然后向南暗度陈仓直取瓦兰提斯。
“我知道如何用剑,”小格里夫坚称。
“就算你祖先里最勇猛的人也知道危险的时候不离铁卫。”莱莫尔已经换下了她的修女袍,穿上一身更类似于富商妻女的衣服。提利昂仔细地观察着她。虽然他能轻而易举地嗅出染着蓝发的格里夫和小格里夫背后的真相,杨恩德里和伊西拉看起来也就是他们说的那样,而鸭子也差不多。但是莱莫尔……她又是谁?她在这里干什么?我猜,不是为了钱。这个王子对他来说又是什么地位?她又是不是个真正的修女?
克里森也注意到了她的变装。“我们这么轻易就丧失信仰了么?我还是喜欢看你穿修女袍的样子,莱莫尔。”
“我更喜欢她什么也没穿的样子,”提利昂说。
莱莫尔责备的看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有个猥琐的灵魂。代表维斯特洛伊的修女袍可能会为我们惹到不欢迎的眼神。她再次转向伊耿王子。“你不是唯一需要躲藏的人。”
男孩看起来不怎么吃这一套。这些行为代表他是个完美的王子只不过还是半个男孩,对这个世界和它的苦楚还知之甚少。“伊耿王子,”提利昂说,“既然我们俩都被困在这船上了,也许我有幸与您玩一局锡瓦斯棋聊以度过这几个小时?”
王子给了他个小心谨慎的眼神。“我受够了锡瓦斯棋。”
“你是说害怕输给一个侏儒?”
这深深刺痛了男孩的骄傲,就如提利昂预计的那样。“把那块板子还有棋子拿来,这回我一定碾碎你。”
他们在甲板上玩起来,在舱后盘腿而坐。小格里夫用龙、象和重骑兵部署在前线做出攻击阵型。年轻人的编队,鲁莽的近乎白痴,他冒险只为速战速决。他让王子先走,克里森在身后看着他们对弈。
当王子伸手去抓龙时,提利昂清了清嗓子。“我要是你就不会那么做。将龙这么早得放出来错大了。”他无辜的笑笑。“你的父亲知道龙过于勇猛的下场。”
“你认识我的生父吗?”
“我见过他两三次,但是在劳伯杀了他时我也才十岁,家父死死得把我锁在石头后面。不,我不能说我认识雷加王子,不像你的养父那样,康宁顿大人是王子最亲密的朋友,不是么?”
小格里夫拨开眼前的蓝发。“他们在君临时一起当侍从。”
“一个真正的朋友,我们的康宁顿大人。他一定是,对那个剥夺了他土地和头衔、送他去流放的国王的孙子如此的忠诚。对那点我深表遗憾。若不是这样,雷加王子的朋友在场,大概在我父亲洗劫君临时就能将雷加王子亲爱的小儿子从在墙上摔烂了脑袋的命运里拯救出来了。”
男孩脸唰的红了。“那不是我,我告诉过你,那只是个尿水弯皮革匠的儿子,他妈妈在生他时难产死了。他父亲把他以一壶阿博金的价格卖给瓦利斯大人。他还有其他的儿子但是没有尝过阿博金的味道。瓦利斯把那个尿水弯的男孩交给我奶娘带走了我。”
“是啊。”提利昂移动了他的象。“当那个尿水弯王子顺利死亡后,太监把你偷渡过狭海交给他的胖朋友奶酪商,接着他就把你藏在了平底船上找了个流放在外的领主声称是你的父亲。这真可以编一个精彩的故事,一旦你登上铁王座歌手们就会歌颂你如何逃脱……有趣的是我们的丹妮莉丝小姐与你喜结连理。”
“她会的,她一定得。”
“一定?”提利昂不敢苟同的啧了啧嘴。“那可不是女王喜欢听的词。你是个完美的王子,这点我同意,聪明勇武和任何的白马王子一样英俊。但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可不是什么,她是一个多斯拉克卡奥的寡妇,龙之母和城市的掠夺者,一个征服者伊耿。她可能不会像你想当然的那样走。”
“她会愿意的。”伊耿王子听起来很震惊。显而易见以前他可没考虑过他的未婚妻可能拒绝他的可能性。“你不认识她。”他拾起他的重骑兵,重重地放下了它。
侏儒耸了耸肩。“我知道她的童年生涯就是流放历程,穷困潦倒,指望着美梦成真和权谋得逞,从一个城邦逃到另一个,担惊受怕从没安稳过,除了一个几乎半疯了的哥哥外没有寡亲无友……这个哥哥最后还把她以换取一支军队的代价卖给了多斯拉克人。我知道在这里的某处,她在草原上孵化了她的龙,就像她也重生了一样。我知道她很骄傲。为什么不呢?她除了骄傲还有什么残存?我知道她很强壮。为什么不呢?多斯拉克人唾弃弱者,若丹妮莉丝一味示弱,她早就和韦赛里斯一起烂在一起了。我知道她很凶猛。阿斯塔波、渊凯和弥林就是证据。她跨越草地和红色荒原,躲过刺杀、诡计和失败的巫术中而生存着,背负着一个哥哥、一个儿子和一个丈夫的忧伤,用穿着凉鞋的纤足将奴隶之城踏碎。好了,现在你认为这个女王会在你抓着你的乞碗哀求说‘早上好,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