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荒之中,似乎只有这一人一龙。
“无他,一战耳!”
青年闭眼又睁开,平静地道,衔烛之龙眼睛猛地睁大,眼露一丝异色,这凡人竟敢挑战于它?
它是谁?是生于千万年前的衔烛之龙,早已得道成神,与天同寿、与地不朽。
“我赢了,你告诉我一些事就好。”
青年十分自负,背负双手,含笑说道。
“你这么有自信?你就不提你落败会如何?”
衔烛之龙不禁问道。
“不必,你没有机会赢。”
话落,青年御风而起,虚空拾阶而上,与衔烛之龙平齐,静静凝视它。
“你果真不是凡人,难道真是仙?不对,仙不是这样。是神?也不对。是魔?更不对!你究竟是何来历?你是谁?居然连本尊也看不出来。”
衔烛之龙眼里逐渐认真,它很大,它面前的人儿十分微小,却反给它一种感觉,这青年并不简单。
“我是谁?那有什么重要?”
青年一根发丝被风吹到了眼前,他轻轻将其拂过,声音还是那般平静淡然。
“关键的是,你们要知道你们自己是谁?这芸芸众生,天地万物,何其可悲?生生死死,何时方止?你们啊,连自己是谁都不能把握!”
“你这是什么意思?盘古有训,纵横六界,诸事皆有缘法!凡人仰观苍天,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恒大者则为‘天道’。生死自有天定,岂能生灵自我做主?又何来可悲一说?”
衔烛之龙搬出盘古一番话,不论这话是真是假,听起来似乎很高大上,很有哲学蕴理。
“盘古吗?确是有趣得很!闲话稍后再谈,先一战。”
青年一笑,不可置否,只手伸出,形如探囊取物,可那手眨眼覆天盖地,向衔烛之龙压来。
衔烛之龙感觉周围灵力被迫开,形成一股庞大到窒息的压力,似有锁链缚身,一堵墙正直直逼压过来。
“给本尊开!”
衔烛之龙一声大吼,天地五灵之力被其召唤而来,形成风柱、雷霆、玄冰、烈火、水流向青年伸来的大手对冲。
“就这么点能耐吗?妄称为神……”
青年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叹息,手掌发出一抹乌光,乌光之下,衔烛之龙所激起的五灵之力随之消散。
在衔烛之龙千年万年未曾惊讶过的眼神里,衔烛之龙不得不以龙爪硬抗巨掌。
那只巨掌和它的龙爪撞在了一起,“扑哧”一声,龙爪折断,龙血从断口喷涌而出,染在了盘龙镇柱之上。
青年并没有继续攻下去,而是罢手,立在昏暗的天空下。
这一刻,衔烛之龙仿佛感到这青年才是神,而它,不过是其眼中一只蝼蚁长虫。
“龙血吗?有点意思,我取走一点,作为报酬,我治好你的伤。”
青年指一点,喷洒在地上的龙血如本降下的雨反道回天,一团五色彩光飞落青年手中,他又是一指,剩余的龙血从龙爪折断处回到衔烛之龙体内,连它断开的龙爪亦是以高速重组恢复。
“你究竟是谁?”
衔烛之龙冲青年道,无缘无故降临,无缘无故一战,无缘无故一招伤它,无缘无故取它龙血,又治好它。
这青年,神秘而又可怕!
它觉得,哪怕天界第一神将的飞蓬、魔尊重楼,也不及此人恐怖。
明明不为仙、不为神、不为魔、不为妖,听他所言,甚至连人也不是,何以如此可怕?
“我说过,我是谁,不太重要。”
青年微笑道,不知何时坐在了衔烛之龙的龙角上,衔烛之龙眼光复杂,还是忍了。
“给我讲讲,这天地的历史旧事。”
青年拍了拍龙角,很随意要求道,衔烛之龙略做沉思,开始从混沌生盘古、盘古开天讲起,盘古陨而三皇出、三皇造万灵众生,多少事事春秋,尽被它细细说来。
青年听完,从龙角上站起,“现在是春秋战国时期吗?”
青年自问,不待衔烛之龙回答,风动、云动,青年的身影消失了,衔烛之龙也仿佛不记得青年,似他从未来过这里,一切又已回到原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