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黑暗里有人压低了的痛呼,心里一动,却没停下脚步,若无其事按照原来的步速走远。
然后迅速弯腰又从旁边绕了回来。
他蹲在黑暗里,望向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
刚好乌云散去,月亮的光辉洒满大地。
大樟树下,那个变态用左手捂着慕承霖的嘴,右手拿着剪刀抵着她的喉咙,把她按在树上。
刚才他听见的声音一定是那个变态被慕承霖咬了手,发出的痛呼声。
靳卫东猫腰靠了过去。
变态以为靳卫东走远了,这会儿才叫出声来:“啊,痛死我了。你个臭biaozi,敢咬我。看我不扎花你的脸!”
靳卫东上去从后面捉住他右手手腕往后一拉,同时一脚踹在他腰上。
那个变态就不由自主松了剪刀,往旁边趔趄几步,倒下了。
靳卫东把慕承霖揽在身后,扬手把剪刀用力扎在树上,确保身高远不如他的变态够不着剪刀,才冷冷对那人说:“又是你……上次放过了你,你竟然还敢来找死。”
那人爬起来:“呸。要你管什么闲事。这里面女学生那么多,我玩一两个怎么了?就许你们这些大学生玩?!”
靳卫东点头:“平时我没看到也就算了。今天既然撞见了你,就一并把你收拾了。省得你以后再作恶。”
他把慕承霖推到树后说:“你躲起来,不要出来,以免被误伤。”
慕承霖想说“你小心啊”却发现自己喉咙像被人捏住了,发不出声。
那人挥拳朝靳卫东打了过来。
靳卫东比他动作快得多,一脚踹在他裆上。
那人就扑在地上,摔得说不出话了。
靳卫东笑:“下盘虚成这样,还好意思动手。”
他用脚把那人翻过来,又给了对方裆部一脚。
那人像个虾米一样弓起身子,本想撕心裂肺地嚎叫,可惜来不及发声,就晕了。
靳卫东按照约定发出一长两短指哨声,才对树后的慕承霖说:“出来吧,我送你回去。”
慕承霖跑出来抱着他的腰,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好一会儿才颤声说:“我以为你没看到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绝望过。还好你回头了。”
月光下,她乌黑的长发散落一肩,仰头看着他的大眼睛像被凶狠猎狗逼到死角的小鹿一般慌乱惊恐。
靳卫东的心被狠狠戳了一下,不忍心把她推开,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怕,他伤害不了你了。”
慕承霖松开了他,退了一步,低头小声:“谢谢。”
靳卫东背过身,默默等她把头发和衣服整理好,才问:“你能走吗?”
“嗯。”慕承霖应了,又回头看了地上那个晕死的人一眼,小声问,“不用抓他去公安局吗?这个剪刀不用拿走吗?”
靳卫东:“放心,他一时半会醒不了。我们回去后再报警也来得及。”
其实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公安说。
直接报案,公安肯定要慕承霖详细描述这个色魔是怎么非礼她的。
这无异于让慕承霖再忍受一次羞辱。
慕承霖:“谢谢。”
靳卫东轻声叹息:“姑奶奶,你一个人跑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可比不得你们的大院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