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继续动作,却不知何时,感觉自己的手臂发麻,竟然抽搐起来。她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望为。
“相繇的毒,你喜欢吗?”望为用一根手指将她推离自己,然后席地而坐,一边打坐调息,一边用传音震慑:“说完给你解药,不然让你九窍流血。”
子桑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发现左眼已经开始流血了。
“……”
“你在凡界得罪的仰月安氏老祖,这次我下界杀你,少不了他提供的情报。”
“所以?”
“你不想杀他么?”
“想啊,可是他在天上,我在地上,怎么杀?”
“我倒是可以出手。”子桑暌咳了几声,吐了口血,“算你欠我一次。”
“想杀我的人多了,可是有几人真正会出手呢?凡是不杀到我面前的,我就当做不存在。”
“他的野心可不止一点,他想立功,将辰中天打下来,美其名曰说是收复天宫失地。”
子桑暌平日行事粗中有细,关于威胁水族安危之事,她决不姑息。这正是望为任用她的根本原因。
诚如望为所说,凡是不杀到眼前的,都不能算威胁。
而子桑暌不死,是因为她还有价值。无论是姐姐这边的情感价值,还是她作为臣下的实用价值,还不到判她死刑之日。
“那就回去盯着他,有异动,抓现行再杀,要声势浩大,杀鸡儆猴。”
望为道完,转身要走,子桑暌叫住她:“解药呢?”
“幻术和毒都分不清了,子桑大人,你的水平也不过如此么。”
子桑暌调整内息,随后结印打破了幻境,竟然真的什么毒都没有。
“在你心里我就是毒蛇,永远都有后手,所以你更倾向——我还是平日你了解的那个我,对吧?”望为眯眼一笑。
“附着你眼睛的神器,也是他搞的鬼。那匣子里的东西,的确是你的眼睛,只不过钥匙被丢到了别处。”子桑暌没接话,但她主动抛出了望为最想知道的事。
“在哪儿?”
“……赤后城,好像是这个名字。”
“为何要告诉我?你有何企图?”望为打量起子桑暌。
“我思来想去,这次是我冲动了。在水族还有潜在危机的时候,我不该对你动手,反而助长了天宫的气焰。”
望为一时怔愣住了。
“子桑暌?”
“唤我作甚?”
“我以为你被人夺舍了。说这种话,可不是你的风格。”
“躺在榻上这么久没醒,也不是你的风格。”
望为想起自己肩头的伤,“烦死了,我才换的药。”
“……”子桑暌被骂不亏,的确是她手欠了。
“我帮你换?”子桑暌道。
“不了,怕你趁机捅我。”望为摆了摆手,只留下一道清浅的背影。
子桑暌收起开月斧,目送她离去。
望为回到无舍,先是去了前院和东院,见到宅内静悄悄地,大家似乎都进入了梦乡。
随后她轻手轻脚回到了西院,摸黑躺回了榻上。却感觉榻上有些拥挤,她感觉到一股奇异的灵力环绕在四周。
她当即点燃了灯烛,却发现有两个人占据了自己的床榻。
睡在中间的那人懵然起身:“晚好啊阿为,再次见到你很开心。”
说完又躺下了。
望为:“?”
望为一把揪起那人的领子,闻了闻周身散发着酒气,正是今夜的酒香。
“纤阿,你怎么来了?”望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对方的脸。
热的,活的,不是幻觉。
“我和锤锤来看你啊。”那个声音略带慵懒,不过还是转醒了。
望为又瞥向一旁,那是一只兔头人身、身着素衣的存在。
这是太阴元君纤阿和她的“玉兔”,兔子名唤“锤锤”,名字是望为给起的。
当年纤阿一直怀疑,起这个名字只因它是垂耳兔,但望为死不承认。
她解释单纯觉得这个字寓意好,千锤百炼才能出好钢,这个兔子之后能成大事。
果然,该玉兔就成了肌肉发达的锤锤。
曾经最强战绩就是去重华神尊的宫殿一拳一个童子,以及啃食无数稀有灵植。
如今一见,肌肉更坚硬了呢。
“纤阿、锤锤你们是喝了前院的酒?你们来得好突然。”
望为是真没想到,她今夜看到的月影,可能不是斧头,而是这两位大神。
“尝了点,天上的喝腻了。”纤阿突然凑近,抬手托起了望为的下颌,“想你了,偷偷跑下来看看你,而且……你受伤了,我来探望天经地义。”
纤阿当即施法,整个房间被月白色的灵力覆盖,仿佛月亮从这个房间升起来。
望为感觉到,自己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正在迅速被治愈着。
锤锤在一旁自觉护法,没一会,望为就感觉自己浑身轻松了不少,卸下重担,身姿越发轻盈的感觉。
“我受伤的事,上面都知道了?”
“传的不算多,但我知道,我能感应到你的虚弱,所以我才下来的。现在我要走了。”
那白衣美人从床榻上跳下,垂耳兔也跳了下来。
“哎不是,你们刚才来,现在就走啊?”望为叫住她们。
“阿为有自己的事要做,身为朋友也只能帮到你一点小忙。而且,纤阿留下的话月亮可就没人管了。”
纤阿看着望为微笑起来,面容如月光皎皎,星河璀璨,直入人心间。天界第一白月光女神,的确当仁不让。
“自从阿为做了魔神,都没空来找我了,纤阿有些孤独。不过这些年也快要习惯了,还有锤锤在呢。”
“我好久没见你了,你却还为我着想。”
望为感到些许歉疚,“你不用习惯孤独,我处理完事就会回去了,到时候我会常常找你……不过,好像你来找我比较方便。我每次去天宫,别人都以为我是约架的,而是要突破他们弄的上百层结界,好麻烦的。”
纤阿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可以随时去找你吗?把月亮也牵过去可以吗?”
“嘶——”望为倒吸一口凉气,“或许约莫可能应该可以?”
“太好了!”纤阿一把抱住望为,随后锤锤抱住二人,毛茸茸手掌和脸颊蹭过来,望为忍不住摸了摸它耷拉下来的耳朵。
见夜晚还长,望为提议拉着一人一兔爬上了屋顶,并排躺下,回顾着过去的趣事。直到东方既白,望为才不舍地将她们送走。
“等等,霍逢昨夜是去哪儿住的?”
望为一拍脑袋,她就感觉怎么少了点什么。夜里见到旧友难免兴奋,竟然把霍逢给忘了。
望为抿了抿嘴角,决定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