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简沉声开口:“卫禹,没听见会长和大少的疑问么,你指控戚长老监守自盗中饱私囊,可有证据?”
戚淼还是高昂着头,眼角却不着痕迹地瞥向卫禹,看到对方哑口无言的样子,心中不由暗爽。
小子还是年轻,既然已经摸到一点头绪,如果就这么继续隐忍下去接着调查,说不定还真有发现真相的那一天。
可惜,如今既然已经被自己警惕,想要继续调查,就不可能了。
是为了那个姓聂的小子?
戚淼暗自冷笑,废物就是废物,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个会动脑子的废物。
如果卫禹放聪明点,不在这里公然提出来,而是暗地里找他商量的话,说不定他看在会长的面子上,为了掩盖住这不大不小的疑点,还真会替聂天和他那小徒弟说两句话。
当然,最终还是会灭口就是了。
众目睽睽之下,卫禹紧紧握着拳头,沉默不语。
卫士忠猛地将手里的龙头拐杖磕在地上,低喝道:“阿禹,说
话!”
卫宏也微笑着说:“阿禹,别怕,这里的都是你的长辈兄弟,都知道你心地简单。就算一时糊涂受了奸人蒙蔽,只要及时悔改,没人会怪罪你的。”
这么说,几乎就是已经下了定论,卫禹是在聂天的挑唆下才故意陷害长老。
并且只要卫禹开口,这件事就会这么定下来。一口黑锅扣在聂天头上,再也摘不下。
如果说偷盗锻神丹还罪不至死的话,收买卫禹,恶意陷害武协长老还死不悔改,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是真的,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当然忍无可忍。如果是假的,为了把罪定的死死的,让卫禹从这件事当中脱身,就更不能让聂天继续活着。
也是外面的宾客都被赶走了,执法堂大门关闭,还留在院子里的只有武协的核心弟子,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卫宏才会正大光明的这么说。
至于证据,看卫禹的反应就知道,他是一时冲动把东西拿出来,根本就还没找到证据,或许,也的确不可能有证据。
卫宏,这是要聂天的命啊……
黎简微微皱眉,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卫禹垂下头,久久不言。
“师尊,他……”赵松拉住聂天的衣摆,焦急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眼神制止。
聂天微微勾起嘴角,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卫禹的反应。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卫禹熬不下去,肯定会依着卫宏的引导把罪名甩在聂天身上的时候,一阵低沉的笑声突然响起。
“卫禹,你笑什么。”戚淼怒道,心中却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们一个个的,还真自以为是。”卫禹抬起头,露出满脸嘲讽:“戚淼,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在没有证据的时候把事情揭穿,为了还卫家公道,救我大哥?”
“嗤,笑话!我不过是看在大家都姓卫的面子上,想保住你们的命罢了。”
卫禹突然转头看向聂天,苦笑道:“大哥,这些人都无药可救了。可还是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至少留下我父亲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