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木讷,没有宋姨娘的爽利,也没有赵姨娘的娇柔,叫他十分不得趣。
但日前那一面,又觉得千娇百媚,回眸一眼望来,真真是叫人酥软了骨头,夺去了精魄。
这么一想也是有些奇怪,难不成这病还有这等好处?
他心里冒出点疑心,只岔开了话题,跟着众人又胡吃海喝了一通。
中途冷风漏了进来,吹得门扇开合,灯烛晃动,楼里的堂倌赶紧将门扇合上,但那冷风将人刮得激灵,突然有人起了个话匣子:“听闻大人府上闹了鬼事?”
李祁有些醉了,一时没听清。
陈兴替他道:“瞎说什么,大人府上清明,怎么会有鬼?”
说话的人是个游手好闲的破落户,专贴着大户吃食,但走街串门,听到的东西不少,道:“那可不一定,听说阳刚气足的人,就会有那吸食阳精的狐媚找上门呢,咱们这些人里,不就是大人最正气了吗?”
众人大笑,这人见大家有兴致,就说起些山野里的鬼事,
“……正是几日前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死了,两只眼睛瞪的老大,那仵作验尸查不出来半点伤,是生生吓死的,只发现那二两肉里软得跟泥巴一样,摆明了就是给人夺了精的。”
有人问:“那是谁干的?”
那人道:“荒郊野外的,半点人烟都没有,那衙役往四周看了,发觉就一座孤坟。”
“孤坟?!”
那人道:“岂止呢,那坟里头刨出来,是女人的白骨,还有那书生的半截衣裳呢。”
一群大老爷们听得有些寒兢兢的,拦着他不叫说了,又纷纷给自己灌了几口热酒。
李祁端着酒杯,脑海中不断浮现苏遮月的模样,好一会儿才迟钝反应过来:
“真有这种事?”
那人就是捡了些乡野奇谈,现成瞎编的,但被知县大人这么一问,当然没有也得有,便信誓旦旦道:
“就在那县城三十里外的山里头,那孤坟还在呢,大人不信可以去看,死了不少人了,都是三四十岁阳气正足的男子!”
这话说的,在座还有哪个胆子大的敢去看。
又有人心底发怵地问:“那咱们要是不小心遇上了怎么办,又不是天眼,谁分得出是人是鬼,要是个好看的,不得给缠死在床上啊!”
旁边人道:“这鬼都怕神佛,有没有鬼魅附身,去那寺里叫大师一看就知道了,钱给到位了,还怕那鬼除不掉?蛇妖娘子都能给压在塔下呢!”
“那要是太美不舍得呢?”
那人道:“人都要死了,你还揪着那美色不放?”
这有一句没一句地,却说到了李祁心头。
酒宴散去,各自归家时,他都有点没缓过来神,又想到梦里苏遮月身上那团黑气,这不就是被厉鬼附身的景象吗?
这是越想越觉得冷,一身酒意到了家门时都化作了虚汗。
本来是想着往苏遮月院子里去的,走了几步,突然叫那寒风吹得哆嗦,转了个弯,便往宋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他得再去问问那驱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