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周五放学回家,我又落单了。
不过这次是我故意的,放学后我拖拖拉拉地,估计同村的伙伴都走了,我才回宿舍收拾东西。因为之前答应过小青要带糖果给她吃,现在我已准备好了。
上山的路,走起来特别容易累,因此不要老是往山顶上看,那样你就会觉得离目标任务还很远、很艰巨!
正当我低着头,麻木地一步一台阶时,上方若有若无地飘来两名中年男子的说话声。
我不由抬头一看,只见上方不远处有两名中年男子,一前一后,正在谈论着什么。
那两名中年男子一个一身黑衣服,一个一身白衣服,脚步轻飘飘的,爬山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并不累。
我便放轻脚步,默默地跟在那两人后面,隐约听他们谈论道:
“这山路真陡,走起来特累人,我腿都酸了!”
“我们兄弟俩所在的片区,人口不多,上头以为是个闲差,就只派了我们两人。可是他们也不想想,这片区虽人口不多,但太分散了,我们时常要东奔西跑的。”
“都说我们所有兄弟,其实都只是其中一个分身,那真身是在干嘛?我们在这里受苦受累,他是否也感觉得到?为什么别的分身不用这么辛苦?”
“唉,别说了,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我们既是我们,又不是我们,还是我们。总之,身不由己!”
“还有,那判官也真是的,不会把时间安排得当点,两人的死亡时间不早不晚凑在一起,前后相差不到三个小时,下一场再赶起路来,更累!”
“是啊!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也罢,只要把时间错开点,让一个早点死,一个晚点死,等我们带走这边这个后,就不用急着去那边带走下一个了。”
“要是能给我们配一辆车就好了!”
“想都别想,就算有车,也轮不到我们。上头只会怕我们闲着,根本不会替我们着想。有些喜欢玩弄权术官老爷的就这样,怕下面的人闲惯了,会变懒散,以后就不好使唤了,所以他们没事也要生出事来,让我们当牛做马,习惯被奴役,哪怕做的净是些无用功!”
“人家那叫‘领导艺术’呢!”
听到这,我心不由中暗付道:“原来他们也会累啊,看他们的样子走得轻松,还以为他们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呢!听他们谈话的内容,这两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哥俩,看其服装也十分般配。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带走谁了?”
只听那两人继续说道:
“要不,我们就把这边这一个早一点带走?”
“这样行吗?要是上头知道了怎么办?”
“我们这边早一个小时带走,等时辰快到了,才去报到,然后再去带另一个,这样上头就不会知道了。这一前一后的,中间多了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们也就不用这么急着赶路了。”
“天知地知,你们知,还有我知!”听到这,我心中暗骂道。
这时,那两人或许是“做贼心虚”,不由四下张望了一下,回头便看到了我,他们就不再谈论下去。
我一见状,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向那两人挥手道:“两位大叔也在赶路啊!这天快黑了,你们等等我!”
那两人不答,于是我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走近后,只见那两人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一个一身全黑,一个一身全白,肤色也是一深一浅,长形脸,嘴上都留着两撇小胡子,年约五十。看他们俩这一身行头,挺时髦的!虽早已流行十多年了,但在乡下中老年人中,还是不多见,除了是吃公粮、干体面工作的,要不然就是装模作样的。
那两人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之色,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我正想壮着胆厚着脸皮,跟那两人聊几句,趁机打听一下他们此行要带走的人是谁?但那两人一下子就加快了脚步,又远远地把我甩在了身后。
我知道,若再追上去,那两人可能就要起疑了!要是他们心里一不爽,说不定连我也一块带走,所以我只好放弃。
到了之前遇见小青的地方,小青听到我呼唤后,果然如约而来。
我把糖果给她,她捧在手里闻了闻,很是开心,很是享受。我便趁机问她,刚上路上那两人是不是黑白无常?他们是要去带走谁?
但小青听后,表情很是为难。她说那两人就是黑白无常兄弟俩,但他们要去带走谁这事她不能说,说了怕是日后会遭阴司惩处的。但她让我自己猜,说我肯定能猜得到。
既然如此,我也不逼小青,和她告别后,我便急着继续赶路。
……
回到村里,我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往封同和老大叔家里去。
因为上周我听说同和叔突然病倒了,他的年岁已高,也不愿去医院折腾,除了请村里的赤脚医生,只在家里躺着。现在已是苟延残喘,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到了同和叔家,果见那两位黑白兄弟躲在他家屋旁的墙角下,正在议论着什么。于是我避开他们俩的视线,溜进了同和叔家。
同和叔一家人虽脾气火爆,但心地不坏。他们家平日也与我父母也常有来往,待我也挺好的。
我便把路上的所见所闻,悄悄跟同和叔的儿媳说了,他儿媳听后倒是不觉得奇怪。其实,同和叔家里人也早已预料到他这一次是好不了的了,后事都已经先备下了。
但同和叔的儿媳火爆脾气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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