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什么事这么高兴?”
玉钗看着回来的沈逸哼着小曲,心情大好的样子,忍不住出言问道。
沈逸嘿嘿一笑,道:“我发现坑人还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尤其是坑一个威胁过我的人!”
玉钗疑惑道:“谁威胁过少爷?”
沈逸笑道:“过上一段时间,你就知道是谁了。”
玉钗满是疑惑,但沈逸不说,她便也不追问,沈逸又问道:“二虎他们回来了吗?”
玉钗道:“回来了,之前来找少爷,那时候少爷正好去了郡守府,我便让他们先带家眷去了客栈,我给了他银子,但他们没收。”
沈逸点头道:“嗯,让人看一下他们在哪个客栈,去跟那儿的掌柜说一声,账记到沈家。”
说罢沈逸又摇头道:“唉,一口气又是七千两没了,这日子真是难过。”
“七千两?!”玉钗吃了一惊,慌道:“少爷你又去赌场了?”
“哪跟哪,”沈逸摆手道:“是捐出去了,官府缺钱,盯着我们这些有些小钱的使劲薅羊毛。”
“原来如此,”玉钗道:“少爷,这也是为沈家结个善缘,百姓念沈家的好,日后生意也会好做些的。”
这道理沈逸岂能不懂,闻言笑道:“嘿,这才像老板娘的样子嘛。”
玉钗脸一红,低下头去不说话了,沈逸又道:“不过这银子也不能说花就花了,给谁花,怎么花,还得花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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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堤旁,秦远抬头望天,雨势稍减,但依然不小,沙袋抛下去如同石沉大海,毫不起作用。
一名官差走到秦远身旁道:“大人,下游的村落,损失的情况都整理出来了。”
秦远低声道:“如何?”
“百元村损失最大,有十二人失足落水溺死,十七人失踪,良田几乎全数被淹,赵家村田地淹没近半,六人溺死,八人失踪,周家村那边,因为有一批人在我们之前赶到,将村中百姓全部转移出来,没有死伤,但是房屋冲毁不少,除此之外,洪水还在往下游去。”
官差将伤亡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多达数十人遇难,仅仅是目前统计出来的,这已经相当不少了,只三个村落,就有如此大的伤亡,如果伤亡过百,必将给秦远的履历带来非常恶劣的影响,对他日后进仕到京城十分不利。
秦远长叹一声,叹的是百姓疾苦,朝廷困难。
近年来草原大统,这是百年来未曾有过的事情,大一统的草原骑兵,威胁空前,朝廷为了以防万一,开始重新拾起懈怠已久的军防,大批银子投入军中,现在几乎到处缺钱,若不然,也不至于几万两银子都要从民间筹集。
“大人,沈大人来了。”这时候,又有一人前来禀报。
秦远挑眉道:“沈逸?带他过来吧。”
沈逸带着周二虎在不远处观察着水势,近不到决堤旁,附近已被大批官兵围起,不准无关人等靠近。
“沈大人,秦大人请您过去。”前去报信的官兵又回来了,带沈逸通过了警戒,靠近到决堤旁。
“这么长!”
沈逸见到决堤,才明白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银子,这福康堤,长约有三百米,在这个时代绝对算是一个大堤了。
大堤中间位置已经被冲垮,棕色的洪水夹杂着树枝青草,喷涌而出,往下游倾泻而去,现在雨势未停,连堵住洪水都异常艰难。
“百姓疾苦,”秦远见沈逸来了,指着堤旁的一块空地道:“这次多亏了东阳城的富商,新堤建成之后,我会命人在此立碑。”
沈逸摇头道:“那倒不重要,先想想怎么将缺口堵住吧。”
秦远眉头一挑,没想到沈逸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名声,反倒更关心实事,这倒脱离了秦远之前对他的印象。
秦远想了想,忽然道:“为什么你将银子借给刘温,而不选择自己捐?”
“银子?什么银子?”沈逸忽然挂上疑惑的脸,道:“我没借给谁银子啊。”
秦远一愕,道:“刘温那四千两...”
沈逸一听这话,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连忙道:“哦!对!四千两!我是借了刘县令四千两!对,对,是我借的!”
秦远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沈逸对这件事仿佛毫不知情,让他心中顿生疑虑。
秦远看着沈逸,压低了声音道:“沈逸,这事非同小可,你确定,是你借给刘温的?”
沈逸似乎有些为难,又有些惊惧,搓着手道:“是是,是我借的...”
秦远沉声道:“那借条呢?”
“借条?!”沈逸大吃一惊,随后为难道:“借条我肯定不会时时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