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狡辩,等雨停了,你去找那个林老道,我苟某人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苟健仁脸色十分难看,他对风水相当看重,最怕开业碰上乌云盖顶,这太晦气了。但凡做生意的,都图个吉利,谁不想找个黄道吉日,换做谁,碰上今天这个情况,心情都好不了。
......
宣武门大街,一名中年男子站在观鹤楼二层窗口,脸色氤氲的望着外边的雨幕。
此人名叫黄文观,也就是黄小薇的老爹,同样是这观鹤楼的东家。
黄老爹愁的很,就在两天前,自家主厨被苟健仁挖走了,这事儿来的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黄老爹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自己虽然也算京城大户了,但照着苟健仁还是有些差距。而且啊,姓苟的做事不择手段,黄老爹也不好往死里得罪。
观鹤楼掌柜蒙离年从楼梯走上来,拱手施了一礼,“东家,事情查出来了,金香楼的主厨满铁蛋上段时间辞工不干,苟健仁才在咱们这挖人。”
“原来如此,我说这个狗贱人为何会盯上咱们观鹤楼,只是,金香楼那边也很不错,满铁蛋为什么离开?”
“不是太清楚,不过听人说,好像满铁蛋听了某个算命牛鼻子的话,这才辞工自己在南城开了个小酒馆!”
“.....还有这事儿?这个牛鼻子是谁?坑来坑去,把我黄某人给坑了。”
“东家,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观鹤楼这边不能没主厨啊!”
“哎,缓两天吧,我已经让人去蓟州请戴厨子了!”
黄老爹扶着窗户,心里怨念丛生,一半怨念给了苟健仁,另一半怨念给了那个牛鼻子。
不过,张戎对天发誓,他做梦也没想到,坑来坑去会坑到黄老爹头上。
......
这场暴雨终于还是停下了,雨后的夏日街道,湿热中带着一丝微凉。
深夜来临,风从胡同口吹来,更夫谭麻子敲着梆子,扯着嗓子报着更。不知为何,今日的风有一种阴凉,或许是因为刚下过一场暴雨吧。
胡同静的有些可怕,只有梆子声与报更声,一步步走过胡同,后背有些发紧。
“簌簌....沙沙.....”
谭麻子猛地停住了脚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知怎地,他竟然有了种害怕的感觉,十几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回过头,谭麻子望着身后的角落,大声吼道:“谁,谁躲在哪里,鬼鬼祟祟的!”
一个东西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灯笼光亮照耀下,看清那个东西后,谭麻子长长的松了口气。
“呼,原来是一条野狗!”
转过身,谭麻子继续往前走去,眼看着就要走出胡同了,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趴倒在地。
好在灯笼没灭,谭麻子一肚子火气,伸手摸过灯笼,坐在地上往身后看去。
首先,看到了两条腿,裤子湿漉漉的,似乎好久没有移动过了。
这是谁啊,睡在这种地方,绊老子一脚。
灯笼往上抬了抬,晕黄的灯光不断闪烁,映着谭麻子的脸。
谭麻子那张愤怒的脸突然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浑身打颤,灯笼从手中落下,歪倒在地,慢慢燃烧。
“鬼啊.....鬼啊......”
谭麻子从地上爬起来,跑了没两步又跌了一个跟头,寂静的街道上,不断有声音传来。
不是打更声!
似有厉鬼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