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金十六身子一抖,又磕了一个头,而后连身子都不敢直地说道:“小的是奉庄主……啊不,是金品昧的差遣,去数里外的鹅头沟找霍庄主,通知他官……青天大老爷要捉拿金品昧的事情,要霍庄主派庄汉助阵,打……对抗大人。”
闻言,甘大人的脸色更差了,这个金品昧这是要干匪事啊!自己也听过地方大户联合起来造反赶走县令的事情,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让自己碰上了,真是有意思啊,有趣的很啊!一股怒火从他心底升起。
“他具体打算怎么做?还有那个霍庄主,是不是当地霍氏一族的族长?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你还知道些什么?”甘大人怒气十足,一拍惊堂木,那些衙役也被吓了一跳。
金十六更是伏在地上不起身,嘴里飞快地说着:“小的只知道那霍家庄主人称霍三郎,使得一手好棍棒,力气颇大,一人打死过两匹狼,手底下有一百多庄汉,平日里结交各路好汉,与金品昧平日多有往来。其他的来往密切的还有长勺坡的马铁锤,老爷山的严浚,其他事情小人也不清楚,小人只是一个跑腿的,哪里晓得太多金品昧的事情……”
言语间,竟然有种哭腔。不过甘大人可不是那么好应付,他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你再好好想想,交代不清楚,我这里的水火棍可是滋味很不一般。”
甘大人看得很清楚,金十六的衣服有些破烂,人也有些萎靡,要说是赶路的缘故,怎么可能,加上他看时宋捕头眼神中透露出的畏惧,不消说,宋捕头这家伙绝对把今天抓人失利的气都撒在这个人头上了,说不定还有其他捕快的参与。不过这种情况下,自己是不会追究的,就不说事急从权了,水至清则无鱼,自己没必要逼迫宋捕头太甚。人按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那他可能是一个圣人;但是按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那他绝对是个婊子,或许可以称之为圣人婊。更何况自己对于这些市侩之人向来,没什么好感,不见面动刑就是自己很有涵养了。
闻言金十六更加哆嗦了,要知道在庄子外边的野地里,自己可是没少挨打,要是在这衙门里再吃一顿毒打,或许都没小命活到明天。他慌了,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有些磕巴,然后他下了决心,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把知道的都说了,最近自己从庄子里其他人嘴里听说的事情,全都一股脑往外说。
“停!你是说,庄子上有个卖下流药物的家伙,之前鼓捣毒蛇,三月还在卫辛城弄出了命案?”县令甘大人伸手制止了金十六的竹筒倒豆子。
“是,庄子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据说是那汉子自己酒后失言说的。他还说回去路上死了一个富家公子,搞得他酒壶也砸了,药丸也差点丢了……”
金十六越说县令甘大人眼睛越亮,好,很好,金品昧,你真是有胆,杀人犯也敢窝藏,数罪并罚,我看一般的死刑不够,得给你来个极刑啊。还有田家公子的案子,算是真正清楚了,这次或许可以请田家他们捐献一些钱财,作为剿匪抓贼的花销,这样县里的度支可以宽裕一些。
“大人,我想那个人一定就是潜逃的路早苗。”宋捕头在一旁开口道。
“对,那人确实姓路,不过在庄子里的诨号却是路神医,大家私底下都向他讨要一些龙虎神丹吃。”金十六赶紧说道。
“行了,这个人的事情就到此为止,金品昧有没有私底下祭拜一些邪神之类的,比如什么无生娘娘,一贯大仙之类的,说什么法之轮初转的东西?”县令甘大人开口问道。金十六说了半天,基本都是些欺男霸女的小事,根本没谈到关键点上。
“有啊,他名字原来叫金富贵,后来信奉了紫华智德大仙,说什么上品三昧什么的,才把名字改成现在的金品昧,还有个法号呢,叫庆蒙,平时还住持香会,讲经说法。”金十六赶快回答,同时也有些不明所以,信奉大仙这种事情不是很平常吗?县令大人为什么非要询问呢?
县令甘大人听了后点点头,心里肯定了,这个金品昧,就是那个学子口中的金歪嘴,今天下午宋捕头遇见的江湖仇杀,也一定是因为这些邪教纷争,狗咬狗,一嘴毛啊。以前听人说这些信奉邪教的对异端比异教徒还狠,今日看来,果然如此,不过这事情就又牵扯到另一伙人了,斩草除根,除恶务尽,不能抓大放小,这金品昧要收拾了,另一伙人也要抓了。
但是一口吃不成胖子,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先把金品昧收拾了,从他嘴上得到消息,再顺藤摸瓜,将那些匪徒也一网打尽,只是,这其中要好好筹划,不可以有疏漏,不然受苦的可是一县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