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高兄弟,你骑马不累吗?不如上车来坐会吧。”一个青年掀起车帘说道。
高克明摇摇头,笑道:“这才骑了多久啊,再说这一路走来路况很好,我一点都不累。”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车里边传出来:“希夷是眼馋你的墨麒麟,今天又想骑马了。”
“敦清,就你话多。”青年扭头瞪了一眼。
车里车外,顿时都是笑声。
“想骑就骑吧,只要别像那天跑得太快,自己把自己给跑得迷路了就行。”高克明爽朗一笑。
“这可是你说的啊,宣大,停一下车,我和高兄弟换一下。”希夷在车里说。
“克明啊,你确定,这小子要是再跑没了,咱们还得浪费半天时间找他。”敦清探出头说道。
“周兄想骑就给他骑,虽然他不认路,但我这墨麒麟乖巧,总能把他带回来的。”高克明边下马边说道。
车夫也停下了马车,周希夷跳下马车:“克明,你小子是越来越会损人了。”
“哪有。”高克明坏笑。
“克明说的可都是事实啊,要不是那天墨麒麟驮着你走回官道,怕是我们还找不着你。进京的事情都要耽搁了。”敦清笑着插话。
“耽搁什么呀,咱们又不是去参加考试。去早去迟都一样,反正这几千里路,怎么也得走他两个月。”周希夷翻身上马。
“还是早去一些好,结交一些英才,拜访一些大儒,明年还有考试,早去了能早做准备。”高克明边上马车边说。
周希夷可不管这些话:“我先去前边了啊,一会等你们来。驾——”
说着就拍了一下墨麒麟的马屁股,墨麒麟也是撒腿就跑,留下一地烟尘。
“这个希夷啊,真是。”敦清无奈地摇摇头。
“周兄生性浪漫,孔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克明贴着孔敦清坐下。
“这一路上山高水远,他这个性子,怕是迟早要出事儿。出门在外,事事都得小心谨慎,说不准啊,他就给咱俩惹下麻烦了。”孔敦清摇头道。
“能有什么麻烦,咱们坐得是官府的公车,走得是官道,住的是驿站。寻常人怎么可能找咱们麻烦;至于遇到别的人,周兄肯定会收敛性子的。”高克明笑着说。
“希望吧。对了,要是路上不耽搁的话,过两天就会到紫溪县,我有一位长辈在那住着,家里吩咐我这次路过无论如何要看望一下,不知道克明你……”
“无妨。”高克明很爽快,“路上耽搁一两天很正常,不过你和周兄说了吗?这事儿最好他也同意。”
孔敦清笑着说:“那就太感谢了。刚才我已经和他在马车里商量了,你要是同意了就没什么问题。说起来咱们已经落后于金华那几个县的家伙们了,在这么耽搁,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又不是赛马,看谁先到京城。”高克明无所谓道,“那个杨钦,恃才傲物,眼高于顶,不和他们一起走正好。”
高克明、孔敦清突然身子微微前倾,孔敦清有些疑惑,隔着帘子问:“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停下?”
车夫宣大说:“那边周公子好像惹了什么麻烦,正在路旁亭子那里和人吵呢。”
高克明、孔敦清互相看了一眼,真是乌鸦嘴啊,说什么来什么。
高克明一撩帘子,跳下马车,四下一瞧,然后直奔周希夷那里。孔敦清慢慢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希夷那边的几人,瞧着都是些农户,然后带着好奇慢慢走过去。
高克明跑过去的时候,周希夷好像事外人一样,站在那里不动,倒是有两个农夫打扮的在那嚷嚷。
“黄毛里带点蓝,这是我家鸡的特点,我绝对不会认错的。”一个麻子脸唾沫横飞。
“就只准你家鸡长黄毛啊,瞧见没有,脖子下边的肉瘤上缺了一块,这是我家鸡前两天啄架啄的。”大眼睛汉子丝毫不退让。
“你他娘的就是无理取闹,亭长,你来断断理!”麻子脸不服气。
“你他娘的才是见钱眼开,这分明就是我家的鸡,今早跑了我找了它半天。”大眼睛汉子双手叉腰。
“周兄,怎么回事啊?”高克明听着好像不是周希夷闯祸。
“嗯。”周希夷摸了摸鼻子,“那个……我骑着墨麒麟跑得太快,一不小心踩死了一只鸡。正好是在这亭子附近,于是我就来问亭长,打算赔偿一下。可没想到被那个汉子截住了。”
周希夷一指大眼睛汉子,又继续说:“不过,为了确认,顺便防止麻烦,我还是打算继续来找亭长,让他做个见证,我是花钱赔偿了的。哪想到刚进门这个汉子就跑来了。”
周希夷一指麻脸汉子,然后耸耸肩;“之后两人就吵到现在。”
亭长也是一副农夫打扮,站在门口无奈道:“你们说得都有道理,鸡也有这特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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