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这杯下去,已不再是方才的冰凉,吞进肚里,仿佛身体都热了起来。
“你怎么也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了?”骜义打趣的瞅着我,笑说道。
“多愁善感吗?呵,不过是酒后感悟而已!”将已空的杯子递向青衣女子,淡淡地笑着。
“可不要醉了,要不回去后你的那位‘唯一’又要跟我拼命了!”
“唯一?”我纳闷的瞅向笑得有些莫测的骜义,知道他说的‘唯一’是指斛律恒迦,因为我曾跟他提起过,斛律恒迦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朋友。
“呵!”我笑而不语,一只胳膊轻靠在桌沿上,身子倾斜,半睁着朦胧的眼睛盯了盯已经倒满的酒杯,缓缓将酒杯递近唇,微微抬起下颚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这位公子,这的确是有客人了!公、公子……”
“呃?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骜义探头向走廊看出,喧哗声还没停就已见一条白色的影子闪了进来。
“唔?”慢慢放下抬起的下颚,将唇边的酒杯挪开放在桌上,懒懒地朝闯进来的人看去。
“真是不好意思!我跟这位说了,这里已经有客人了,可这位公子非不信!”老鸨连忙说道,可眼睛却不放过偷瞄身边男人的机会。
“没关系!他是来找我的!是吧,恒迦?”眼波转动,移向正一脸平静地盯着我的斛律恒迦。
“呀!原来是认识的呀!那我就放心了!”老鸨像松了口气似的,轻拍了拍胸口。
“嗯!你下去吧!”我轻声说道。
“可是,你来找我…有事吗?”瞥了眼依然静静站着什么也不说的斛律恒迦,拿起刚刚放下的酒杯又递向一直持着酒壶的青衣女子。
“咦?公子?您还要吗?”
“怎么?难不成怕我醉了赖账不成?还是怕我留在这里?”贼贼地盯着一脸窘相的青衣女子浅笑道。
“这……”青衣女子不语,低下头,羞涩的往杯子里斟酒。
‘哆’的一声,我低眼看了看空了的手,从壶里流出的酒湿了一手,淌在腿上,湿了一片。
“呀!对、对不起!”青衣女子惊醒,赶紧端正手里的壶,慌乱的将壶放在桌上,连忙从兜里掏出丝绢擦拭我腿上被打湿的袍子。
我眯起朦胧的眼睛看向一旁的斛律恒迦,只见他抢过杯子的手仍然蹙在桌面上,杯里的就也被震洒在桌上。
“我去叫人拿毛巾来!”骜义身边的紫衣女子也连忙站了起来,匆匆朝外面走。
“跟我回去!”斛律恒迦一个上前就伸手将我拉了起来。
“哈!?”不知什么时候身体已经变得软绵无力,以为会就这样被他拽走,没像另一只手却被拉住,身体左右动弹不得。
“放手!”斛律恒迦沉着脸怒对拉住我的骜义。
“该放的应该是你吧!”骜义也不甘示弱的瞥向斛律恒迦。
两道互不相让的视线从我的身体穿过,只觉得两只手臂都被两边紧紧地拽着,而且越来越紧就像要从身体撕开了般。
“恒迦?”脑子越来越迷惑,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想着这酒也太烈了吧?不过才几杯,没一会儿的功夫酒劲就上来了,似乎已经感觉到头顶在冒烟了。
望着斛律恒迦的眼神显得有些无力,可此时我觉得全身才是无力,任由他们两人这样拉着,已经感觉不到还是自己的身体了。
斛律恒迦的目光从骜义身上移向了我,刚才的凌厉似乎减少了不少,从他那双浅棕色的眼眸里似乎还能看见一丝丝的不忍。
“恒迦,你们弄疼我了!”说疼不过是想让他们都放手罢了。
“你……”
“没事吧?”
斛律恒迦与骜义几乎是同时松开手,也是同时出声。
“我……”本想说‘没事儿’的,没想软弱无力的双脚竟站不稳险些跌倒,却被一只手扶住。
“没事儿吧?”
“嗯?”抬起头看向扶着我的斛律恒迦。
“不能喝就别喝呀!就知道会这样!”斛律恒迦埋怨的小声在我耳边嘀咕,眼里尽是担忧。
“呵呵!”我朝着斛律恒迦傻笑着。
“你……”斛律恒迦叹了叹气,“一喝醉了就变得一点防备都没有了!”
“是担心我喝醉才来的吗?”傻傻地笑着问道。
“谁担心来着!”斛律恒迦嘴硬道。
“不生我气吗?”
“什么?”斛律恒迦一脸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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