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一层雪,一眼望去只有一条长长的、被踏踩过的痕迹。脚印的尽头依然是雪,还有一棵枯萎的、被白雪裹上一层冬衣的老树。
枯藤老树下,一身着白霓裳的少女面对枯树侧身而立。从侧面看去,暗紫色的长发在这银色的世界里更加显得妖娆。垂下的睫毛不安地煽动了两下,长长地睫毛上挂着如水晶般的珠子。只是能从她的侧面看到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挂着平静的笑意。
婀娜的侧影,飘荡的长袖,在这空旷而荒凉的雪景里成了一道如仙境般的风景。
啊!我想起来了!曾经见过她,是在梦里!而且经常在梦里见到!难道,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当我想要确实是梦境还是现实时,少女嘴角突然牵动了几下,向在说什么,然后缓缓抬起眼定定地注视着枯树,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
她对着一棵枯了的树说什么?唔!好像不对!她注视的好像并不是面前的那棵枯树而是树的另一边的什么,是人吗?还有另一个人吗?
朝少女的脚边看了一眼,依稀可以看见一只不属于她的影子。少女突然展开双臂,拂袖迎风,轻盈的长袖犹如云雾排开,想要飞舞而去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是眨眼的瞬间,少女凝视地眼睛渐渐地显得困乏,嘴角的笑也变得有些凄凉。渐渐地,少女展开的手臂开始显得有些乏力了,一点一点地慢慢放了下来。就在长袖垂下时,一把乌亮的剑横在少女的面前,直直地刺入少女的身体。
少女垂下的双手慢慢地拢向刺入身体的剑,白霓裳渐渐被染红,慢慢地被晕开。
痛!好痛!就像自己也被那边隐藏在枯树后、乌亮的剑刺中,眼睛几乎要被少女身上染红的霓裳烫伤。
凝视而笑的少女似乎并不在意那把乌亮的剑,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看过那把剑一眼。至始至终,只看从一开始就一直看的。
为何明明是刺进她的身体而我会感到痛呢?可是明明痛到不行,身体却意外得觉得很是轻松,就好像被什么解放了一样!更让我诧异的是,为何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枯树后的人是谁呢?感觉就好像自己应该知道似的,但是我明明是不知道啊!
这是一个梦吧?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在晋阳城下周军和突厥军的联军阵营里,虽然同样是冬天,但是我现在应该身在宇文邕的帐殿,怎会突然就出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雪地呢?
为什么还不醒过来?眼见树下的影子越来越向前移,心里竟然会一阵的焦急。我在焦躁什么?就好像在看一部戏,虽然期待故事的发展却又害怕看到故事的结局,于是突然中途想要离开一样的心情。
快叫醒我吧!无论是谁,快点叫醒我!
一只手从树后面伸出,向少女伸去。一双男人的手,不!确切的说,不是人的手!因为人的手是不会长成这样的!如兽人般的手掌,长而锋利的指甲看起来很坚韧的样子,好像可以划破厚层的铁皮。
手臂越来越伸向了少女,五指张开,咫尺的距离让人感到窒息般的焦躁。突然之间,呼吸紧促,眼前一阵晕眩,视线跟着变得模糊。就在一具高大物体的身影出现在模糊的视线里时,周围突然一片漆黑。
“肃!”
“肃!”
“唔?”好吵!
“肃!?”
“……”光线渐渐扩大,一个影子正压在我上空。
“你怎么了?”宇文邕一个特写压在我眼前。
“你凑得那么近想做什么?”我说怎么这么吵,原来是他!
“一大早就没个好脸色!我得罪你了啊!”宇文邕说得有些委屈。
“不是说过不能越过来的吗?”感情他是没把我昨夜说的话放在心上吗?
“两个男人!还划什么界线嘛!”宇文邕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拉起身体与我隔开了一点距离。
“你自己答应的!”昨夜的一场刺客夜袭军营并没有改变什么,因为我依然身在敌军联合军营,更是在宇文邕的帐殿里,而且还是在他的龙塌上。因为昨夜他答应我不超出龙塌之间的那道用布条拉起而将龙塌隔成两边的界线,我才同意他留在这里睡的。
“不过就是随便的应和嘛!你那么较真做什么?”
“随便?应和?”我失声惊道:“有这样‘随便应和’的皇帝吗?”
“唔!反正肃也没把当皇帝!”宇文邕虽是这么说,但是心情倒像是极好的样子。
“你!”瞪着有些‘厚着脸皮’的宇文邕,怎么都不能把他和那个在人前总是一副沉稳,总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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