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明月之下,有几个兵士正推开城门,只是他们轻手轻脚的,像是偷偷摸摸的一般。
塔布躲在凉棚的暗处,借着月光看着这些人的动作,心里暗想道:“看这些人这样轻声,也没有人点着火把,应该是偷偷地打开城门的,难道有人要攻打上京?”
他暗地一笑,偷眼看着那城门,见到一辆马车穿了过来,停在城门口,正在与那几个开门的兵士说着话。
塔布心中急转,他知道机不可失,若是现在不抓住这天赐良机,那等到明日自己就怎么也逃不出去了,他提了提有点麻的小腿,什么也不管地向着城门口冲去。
那几个兵士像是发现了,叫道:“谁!”
塔布不理他们,从那马车旁边擦肩而过,一直冲了出去。
那几个兵士才回过神来,忙想去追,却听到马车里有人道:“不要追了,看来是个逃犯,现在快把城门封好,别让人看出来!”
塔布可不知道这个人竟然帮了自己天大的忙,他使劲地跑着,一直到了上京城外的河边方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小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傻笑起来。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又恢复了几分力气,夜风吹来,感到一阵阵恶臭,塔布不由皱着鼻子,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然后拿到河里摆弄了几下,然后随便地架在树枝上面,用水把身上的臭泥洗干净。
已经是秋日了,河水不是一般的凉,塔布咬着牙齿把身体洗干净,然后穿上那身湿衣,郁闷地想到,现在该是何去何从了?
不管怎么样,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再说,若是有烤火的就更好了,可以把这身衣服烤干,自己穿着这一身感到凉飕飕的。
他沿着城外长路走去,可是一直向前都没有什么人家,身上感到越来越冷了,而且喝的那些酒现在也开始催眠了,他走着走着就打起了瞌睡。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躲在一颗大树底下,任由凉风吹袭,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直到他有些头疼地睁开了眼,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这棵树上还有一只鸟儿正扑着翅膀看着自己。
塔布不由一笑,身上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他看了看大路,还是没有什么人,一想如果沿着大路走的话,很快就会被发现,但是如果不沿着大路,自己会迷失方向,到时候就哪里都不知道了。
他跳起身来,发现小腿还有些生疼,不由地撸开裤子,却发现那腿已是又青又肿,因昨天从高墙跳出,腿便已经受伤,但自己又跑了好长的路,当时没有感到很疼,但是现在却有股透心的疼痛。
塔布郁闷地轻轻揉着腿,看着高阳之下,落叶入土,忽然感到自己真是霉气冲天了,本来刚和答图订婚,结果那两个克烈人就跑过来找自己,结果害得自己长途跋涉累的要死地跑到这大辽上京临潢府,这也就算了,好好的喝酒完了,偏偏谁又闲的去刺杀那个老头子,搞得自己变成了从犯,现在竟然成了逃犯。
他把所有有关的人全骂了一遍,然后努力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沿着大路走,但是不靠近大路太近,只是能够看见方向便行。
一路之上,因为风和日丽,天气不是一般的好,塔布倒是挺开心的,鸟儿在旁边叽叽喳喳地瞪着小眼睛看着自己,被塔布的一个笑声便吓得缩着头挣开翅膀飞走了。
他走的很慢,因为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又想到了答图还在等着自己回去,而现在自己却没办法回去了,不由重重叹气,一直走到快要黄昏才到了一个小村庄,这时他实在又累又饿,向着村庄的人讨了点东西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这些村民听塔布说起他编造的可怜故事:一家逃难,父母被强盗杀了,自己一个人逃跑了,结果又迷路走到这里了。
他这故事编起来出口成章,无任何难度,这个桥段本来就是后代写了无数次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那是刚刚合适,况且自己现在的确是无父无母,被人追杀。
这个小村庄的人都是很可怜他,给了他不少的饼子吃,塔布连声感谢,吃的自己肚子不能再装起什么了,才舒适地拍了拍肚皮,心里道:“看来自己还挺有人缘的嘛!”
他晚上便是在小村庄里合着一家人家睡的,第二天清早便要辞行,说要道大城市里投靠亲戚,这里有些村民去过城市,忙说一直向前走便是饶州城,那条官道便是直通饶州的,让塔布直接从官道上走,免得又遇上了强盗。
塔布向这些村民们又说了一些感恩戴德的话,然后就沿着大路一直前行了,他的小腿昨夜似乎有些消肿,但是走起路来仍然有些疼,不过他暂时也不管这些了,毕竟现在的自己还是不安全的。
他还是没有走着那条官道,因为光听着名字就知道走在那路上会遇到一些官,而自己现在是最怕遇到大辽的官,所以他依然沿着路的方向,向前前行。
枯叶遍地,无人清扫,塔布小脚踩在这叶子上面,两眼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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