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是李煜的《蝶恋花》,咳咳,‘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咳咳……!”
虽然刘善堂在后面不住的捶背,赵恒还是一直咳嗽,从他的表情看来,显得非常急迫。
“是!皇兄,目前政局不稳,蒙兀和西夏虎视眈眈,而宁王殿下文武全才,颇有治国之道,何不早立太子,稳定朝纲,同时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赵德著站起身来,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赵恒一听这话,顿时挺直了腰杆,神色大变下几乎是用着所有的力气喊出声,
“不,绝对不行!谁做皇帝也不能让赵刚去做,否则,咳咳,否则大宋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几个字久久的反复着,甚至连屋外隐隐都能听到。可惜随着雷电的劈下,磅礴的大雨在初冬的夜晚倾盆而下,将那声音彻底的掩盖掉了。
然而就在这样的深夜里,一个小太监却是冒着刺骨的寒雨急冲冲的往宫外赶去,径直来到一座宅院前敲起了大门。
那雨下的越快,小太监敲的越急,而朱红色的铜门则是缓缓而开,将小太监让了进去。大门之上是一块黑的发亮的铜匾,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宁王府’。
“王爷,小贵子来报!”
大厅内,一个三十多岁的玄衣劲装男子躬身向着身着黄服的年轻人说道。
宁王赵刚则好整以暇的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这才徐徐问道,
“袁泽,出什么事了?”
“回王爷,小贵子说宫中传来消息,今日天有异象,皇上吐血,已是油尽灯枯,只有半年的阳寿了!”
袁泽的眼神中满是兴奋之意,说话的语气快了许多。
闻听此消息,赵刚也是坐不住了,放下茶杯来回的踱着步子,竟是喜形于色,
“什么?好!这个老不死的终于快要死了!半年,还有半年,我就可以登基为帝。到时候号令天下,谁敢不从?哈哈哈哈哈!”
“不过,王爷!”
犹疑了片刻,袁泽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上在之后就召见了八贤王,具体谈了些什么,却是打探不到!”
笑了一半的赵刚就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一样翻起白眼,连咳了三声这才缓过劲来,
“哼,那又怎么样!八贤王?他真以为自己叫赵德著就什么事情都能罩得住呢!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罩?”
“可是,王爷!八贤王手中有先皇御赐的金鞭,上打昏君下打谗臣,不太好对付啊!”
听着赵刚不屑一顾的口气,袁泽不无担心的提醒道。
“御赐金鞭?!”
赵刚重复着这四个字,身上油然而生一股霸道的强势气息,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锋利无匹,割裂着敢于阻挡的一切元素,
“袁泽,给我好好盯着赵德著,打探出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就不信,等那个老不死的挂了之后,八贤王的那柄御赐金鞭还能比我这正统的皇位继承身份管用!”
“是,王爷!”
没有多余的话,袁泽已经知道自己主子的决心,当即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属下参见王爷!”
突兀的,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只是房间一角不被注意的地方现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半跪着朝赵刚行礼。
“蝶雪,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赵刚说话间又坐回了太师椅,端起茶杯浅饮着。
“王爷,暗影来报,已经打探到那个女子的下落!”
蝶雪站起后躬身答道。
“哦?”
屁股还没有坐热的赵刚又‘腾’的一下站起来,
“快说,那个女子在哪里?是谁?”
“回王爷,那个女子却是长沙知县孟轲的女儿孟湘云!”
蝶雪面无表情的说着。(主要是带着面纱,看不到表情,不过从冰冷的语气中也能想象得到)
“孟轲,孟轲……”
赵刚背着双手,来回的踱着步子,嘴里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半晌大笑起来,
“好一个孟轲,好一个以退为进!原以为他五年前的辞官是为政敌所迫,没想到啊,没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蝶雪,告诉暗影,将那女孩灭口,不要留下痕迹!”
“属下遵命!”
蝶雪半跪下来应声的同时,赵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孟轲夫妇不要轻动!他们在朝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以后或许能成为我的助力!去吧!”
蝶雪这次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后退了几步,就消失在出现的那个角落里。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不久就变成了粗密的丝线,带着空气中的寒冷,从天空倾泻下来。银丝样编织成一面大网,笼罩着整个京城。在水珠的侵袭和溅射下,到处都是白雾般茫茫的一片。
雨更加的大了,好像桶里倒出来的一样,冲洗着大地上的一切。雨水混合着垃圾和碎土流进了护城河。原本狼藉不堪的地面被刷洗的异常干净,生活的残酷和邪恶的阴谋被暴雨深深地掩埋在底下,只有那浑身湿透的乌鸦还在不屈的叫着,控诉世间的冷暖与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