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秀被她把小野花塞进手里,又被她这样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胡云秀暗地里咬咬牙,将手中的小花挼碎扔了出去,又冲汤一品扯出一个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不像笑容,倒是像牙疼。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散着步,不过又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胡云秀问了些汤一品的家里情况,有什么亲人,以什么为业,又问了她以前读书时的情况,汤一品自觉地事无不可对人言,也都老老实实的,她问什么,自己答什么。
胡云秀的话兜来兜去的绕圈子,最后还是忍不住绕到那天酒会上头去。
“那天我远远看着,听旁边的人说老褚公司那个新的董事,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
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汤一品在心里叹了口气,点头道:“您说的是方明吗,是的,他是我大学时代的男朋友。”
她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胡云秀,又想起了楚峥岩殷殷的神色,不得不拧着自己的性子,多加了一句解释,“不过,我们在毕业前就分手了,再没有联系过,也是刚刚才因为工作又遇上。”
胡云秀笑着眄了她一眼,“也是了,大学时候的男朋友都是咸丰年间的事了,现在被被那些无知妇孺拿出来闹,真是闹笑话。”
刺了汤一品这一句,胡云秀还是不肯放过她,“要我看,像汤小姐这样长得漂亮,又那样能干的女孩子,应该多得是裙下的不贰之臣,又怎么会还跟大学时代的陈芝麻烂谷子搅合不清呢。”
这话明里是为汤一品在辩解,实际上却是暗指她的私生活混乱,花心滥情。汤一品又如何听不出来。只是秉持着“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道理,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胡云秀见自己的话如同打在棉花堆里,汤一品并不搭茬儿。她也并不恼,继续慢悠悠地说:“我听说,在我们家峥岩之前,汤小姐是有男朋友的,只是不同的人说法不同,今天见着本人,我也忍不住八卦一回,你之前的男朋友到底是少言那孩子,还是老马手下的得力干将,那个叫何嘉磊的?”
这就是无异于明白着说我调查过你了。
汤一品心下想道,要是说知道慕少言跟她的绯闻,那并不奇怪,当时本来就是慕少言故意把它炒成头条。可是没理由连何嘉磊也被搅进来呀。
她现在已经完全明白楚家这位高雅的夫人的立场了。反而不再惴惴,笑着答道:“您的消息都没有错。慕少言和何嘉磊都曾是我的男朋友,只不过是在不同的时期而已。还有一个更早些的,叫肖钦,后来出国了。阿姨可能听漏了。”
“哦,原来如此,”胡云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汤小姐的阅历还真是丰富呢,实在让人佩服地紧啊。”
“那,依你看,”胡云秀一步也不肯放松地步步紧逼,“以你那么丰富的经验,不知道对于现在男女在婚前的亲密关系有什么看法呢?”
汤一品此刻的心反而定了。
人到无求品自高。
既然没打算伪饰自己,巴结讨好一个本就十分讨厌自己的人,好高攀进楚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她也无需害怕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的看法很简单。珍惜当下,水到则渠成。若有缘分,牵手走过一生。若是无缘,中途放手,合适的,还可继续做朋友,不合适的,不再往来,不出恶语,也算是好前任了。
对了,阿姨,我最近刚刚看到一则花边新闻。说是凯特王妃的前男友结婚,还特地邀请了威廉王子夫妇参加。虽然凯特因为怀孕待产没有出席,不过威廉王子倒是欣然出席了。”
胡云秀见她说一句,汤一品顶一句,还拿威廉王子来说事,分明是讽刺他们楚家比不上英国皇室,却还多方挑剔的意思。心下自然不豫。
她板着脸往前走了两步,却不防差点被旁边伸出来的芙蓉树的花枝划伤了脸。
胡云秀马上叫身后的佣人叫来了不远处的花匠,斥责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花枝都旁逸斜出地伸到主路上来了,差点扫到了我的眼睛,也不知道修剪一下。
家里以前的老太太喜欢芙蓉花,你们就种了满院子的芙蓉花。但要搞搞清楚,现在家里是我当家,我不喜欢这些枝条张牙舞爪,不服管束的花。
记着我的话,明儿就叫人把这些树都铲了,全部给我种上垂柳,枝条最软的那种!”
汤一品还来不及在心里为那些无辜的芙蓉树因为池鱼之殃全都被铲去而哀叹的时候,胡云秀又突然叫住了花匠,吩咐道:“哎,回来,你去剪几枝开得最茂盛的芙蓉来,我想送给汤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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