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来,苏凯阳的目光从期待变成了惊讶,那位年青女士走到他的病床前停下脚步,她开口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苏凯阳。”
当苏凯阳听到这三个字,他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无法置信的讶异表情来,他既震惊又困惑的问道:“袁嘉愔,你的嗓子怎么了!?”
当袁嘉愔走进病房的时候,DOCTORDIETER和在场的医护人员全都悄悄地退出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苏凯阳和袁嘉愔两个人。
他们对望了许久,最终还是袁嘉愔先开口说道:“苏凯阳,我还是忘不了你。我想再试一次。”
苏凯阳并没有答话,他只是凝视着袁嘉愔,他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听到她接着说道:“你看,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我想这是我放弃你所付出的代价。”
苏凯阳直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袁嘉愔原本那副悦耳动听,柔和清亮的嗓音竟然被一种让他无法接受的暗哑粗粝的嗓音所取代。
“袁嘉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袁嘉愔的笑容里添上了一抹黯淡的意味:“我刚回到奥地利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感冒了,嗓子疼痛难忍,继而发展到无法发声,我以为只是感冒引起的症状,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形,但只要感冒好转,我的嗓音也就跟着恢复了,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太在意。
只是那场感冒拖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些,而且直到感冒病症明显有所好转但我的嗓音依旧没有恢复的时候,我这才有些慌了,去医院做复查的时候医生发现,原来是我的声带上长了一个息肉。
我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手术,我的主治医生也对我说只要息肉顺利摘除,术后注意休息,完全不会影响到我的嗓音。
但是……”袁嘉愔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世上有些事情最怕的就是‘但是’二字。
我在手术过程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由于不是全身麻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在手术最关键的时刻咳嗽了一下,执刀医生没有防备,电气切刀不慎割伤了我的声带。
虽然执刀医生和他的医疗团队及时施行了补救措施,但我的嗓音终究是无法复原了。”
这番话袁嘉愔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却掩饰不住她隐藏在眼底的那一抹苦楚,“虽然旁人都替我无比惋惜,但这一切在我看来竟像是上天特意安排好的一样,它是在用这种方式让我能有借口再一次回到你的身边来。”
袁嘉愔凝视着苏凯阳,轻声地问了一句:“我能回来吗?”
苏凯阳的眼眶只觉一热,袁嘉愔的那副傲人的嗓音已然毁去,也许永远都无法复原,虽然她没有多说什么,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猜想她的内心此刻应该是有诸多的痛苦、煎熬、失望和不甘的。
袁嘉愔原本是那样的骄傲,她的歌唱事业更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
她离开时,他觉得对于她来说应该也是一种解脱,所以他对于她并没有一丝的愧疚。
但如今她以这样的面目回归,他虽然还是不会对她动情,但面对她的失落和无助,施以朋友之宜,他觉得是他应该也是他能做到的。
唐苡欣站在病房外的廊道上,当她眼看着袁嘉愔走进病房,病房门在袁嘉愔身后闭合的那一刹那,她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
那扇门内的那个男人本就属于那个刚刚走进去的那个名叫袁嘉愔的女人,而她所要做的只是让一切归于原位而已,她做到了。
当唐苡欣在国际新闻频道看到有关于“‘东方夜莺’暂别舞台”的新闻报道时,她通过多方联系找到了奥地利国家剧团相关人员的联系方式,并以此与袁嘉愔取得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