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要报仇,就必须先活着。
握在楚瑾年手中缠满素布条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楚瑾年喜出望外,再去瞧清月的眼睑,她已有了动静。
她知道,她的话语,清月听了进去。
她伸出左手去抚摸清月的额头,良久,她都舍不得放开,清月额头上的温度,一点点,一点点在降低。
只要清月不放弃活下去的信念,只要她有了求生的欲望,那她的身体,自然就能接纳甄华给她服用的药物。
楚瑾年第一次欣喜落泪。这种将自己的姐妹从生死线上拉回来的激动,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她一直都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其实,性情直爽和容易动情,更接近于她自己。
好了,清月的体温慢慢的,慢慢的退下去了。她松了一口气,有些话,真的只适合两人知道就好。
她知道,清月也是这样的心思,便更能用话语来唤醒清月的意识。
待楚瑾年放心检查了清月一番,已经是下午了,她独自陪着清月有两个时辰左右。她对着沉睡的清月说了很多话,包括她一直以来,从小就不断做的梦。
她连水碧都没告诉过,可她却告诉了沉睡的清月,也许是觉得清月沉睡者,昏迷着,听不到她的话语吧。
却不想,在房顶顶梁上,有一抹红色的身影,将她对清月所说的所有的话语都听在了耳里。
楚瑾年见清月高烧已经退下去了很多,再见清月苍白的脸颊上,多了一些红晕,她知道,清月的身体已经开始接受那些药物的作用了。
她起身,告诉众人,清月高烧已经退下去了。清荷当时就笑着哭了。
“公主,谢谢你。是你让姐姐活了下去。”清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谢道。
寒冬宁纠结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一个跳跃,便到了楚瑾年的身边,欢喜的牵起楚瑾年柔弱无骨的手指,“公主殿下,你真是太棒了。如果你能有我能力,你一定能主宰一切风云的。哈哈————”
众人都被寒冬宁的话语逗笑了。
清月度过了危险期,渐渐的在恢复,她的伤势严重,也正如甄华所诊断的,只好细心呵护和调理,自然没什么大碍。
细心呵护和调理,这些事情,楚瑾年当然不用担心,有清荷在,还有沈铭桀围绕着打转转,这些事情,她都不需要担心了。
到了晚膳时候,水碧才端着木盆回来,只是,她的木盆里却没有了楚瑾年水蓝色的衣衫。
她将月荷塘的角角落落寻了个遍,几乎都快将花草掀开,一花一草的寻找了,只可惜,连衣衫上的一根线都没发现。
她气馁的回到了水熏殿,刚踏进殿内,她无意间,瞟到了墙角开出了新嫩叶子的芭蕉处有一抹红色一闪而过,再仔细去瞧,又不见了。
只有经过一个冬天留下的枯黄芭蕉叶,和随着春天开出的新嫩叶子。
兴许是她找衣衫找的太疲惫了,看花了眼。
她丧气的走进殿里,见众人脸上都挂着一抹少许的笑颜,她也跟着心情好了一些。她知道,她将公主的衣衫弄丢了,公主和南宫太子都不会责怪她,可她的自责还是难免的。